尤情还没从他竟然这麽爽快就走的行动里反应过来,转身,目光往门外看,只剩梁西朝大步离开的背影。
一时间,原本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拥挤的客厅终於恢复如常。
空旷中,多了一丝寂寥。
尤情弯腰坐回沙发上,独自沉静了片刻。
最後一抹晚霞在天际消失,夜色上涌,浴室里,尤情心不在焉地站在淋浴头下,温热的水柱浇在肩头。
洗完澡,她缓慢挪动脚步从浴室出来,不知是不是洗澡水太热,脚踝有丝丝缕缕的刺痛传来。
诊所医生似乎跟她提过一嘴,要冷敷来着,她给忘了,家里也没有冰袋。
「咚咚——」
敲门声突然间响起。
独居的夜晚,尤情第一反应是警惕,她没作声,目光如炬盯着大门。
而门外的人似乎能猜透她心思那般,下一刻便道:「是我,你同事小梁。」
浪荡调侃的语气。
「……」
他三岁吗。
尤情挪步过去开门,唇角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些。
门开,夜晚的风灌进来,尤情浑身抖了下,这才想起自己刚洗完澡,只穿着睡衣。
梁西朝反手关上门,立刻便闻到了小姑娘身上沐浴清新的香味,她锁骨处甚至还有一滴没擦乾的水珠。
想帮她舔掉。
看似简朴的纯棉睡衣下裹着的是什麽,他再清楚不过。
梁西朝微微仰颈滚着喉结,清咳了声,动作熟练把人抱起来放里头沙发上。
他往她身旁坐下,把她的腿抬起来放自己大腿上细看,患处果然还是红肿着的。
梁西朝皱了皱眉。
尤情没问他怎麽回来了,不是已经走了吗,也没问他这会儿又打算干什麽,她只是静静看着他。
她本就话少,梁西朝也不觉得闷,反而觉得他姑娘这会儿直勾勾盯着她看像是在做什麽学术研究的样子怪可爱的。
她尽管研究,他心口一致经得起她千重万道的深思熟虑。
梁西朝身上已经换了套衣服,原来他刚才的『走』是特地去找了个地方给自己洗了个澡,他手里还多了个袋子,里面竟然是冰袋。
「会有点冷,忍着。」
梁西朝把冰袋用毛巾卷着敷在她患处。
「难受吗?」他扭头问她。
尤情摇头。
「自己把外套穿上。」梁西朝瞥了眼她搁在沙发上的外套,叮嘱。
「嗯。」尤情拿过来披在肩上。
梁西朝把她的裤腿上堆到小腿肚,那处分外细腻,往日在床上,他把她腿架肩膀上时,最喜欢去吮咬她白白嫩嫩的小腿肚,再沿着那儿一寸寸往深处进侵。
虎口指骨慢条斯理包拢过去,他缓慢揉捏着,爱不释手。
尤情又怎会不知,但她面不改色盯着面前开来当背景音的电视机。
彼此谁也没有说话,但莫名,这个小小的空间被一种名为陪伴的情绪给填满了。
国际新闻中英语言切换,优雅大方的主持人念着发言稿,每一句都极具催眠效果。
尤情慢慢阖上眼,脑袋眼看往右歪的瞬间被人托着靠了回来。
困倦袭来,耳畔最後听到一声沉沉的轻笑,「就这麽放心我?」
垂眸望着怀里的小姑娘,梁西朝目光隐晦又幽暗,仿佛用眼神把她整个人剥了个乾净。
馀光瞥见她还肿着的脚踝,这时候他但凡多干点什麽都挺不是人。
冰敷得差不多,梁西朝把怀里姑娘抱起来往她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