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除了震惊,再无其他神色。
江福正的话还在继续:“消息传到千户所那边,这妾室悲伤过度,精神失常,于是拿凳子将余小哥儿的腿给砸折了。”
叶厘:“?”
他眉头瞬间紧锁,顾不得刚才的灭门:“一个妾,这么大胆?而且当时没人护着余小哥儿吗?”
江福正摇头:“具体情形不知,反正自此余小哥儿右腿就不能正常行走。”
“吴夫郎也与余县尉决裂,带着余小哥儿兄弟俩搬回北阳县居住。”
叶厘:“……这就完啦?余县尉就没什么表示?还有那个妾室,真疯了?”
“没疯,余县尉将那妾室关了禁闭,而后他奉命带兵来剿灭流寇,当时夜袭八仙镇就是他领的头。”
“他立了大功,凭功调到了北阳县,成了咱们县的县尉。”
百户是正六品。
县尉是正八品。
但百户只管着自己手下那百户人,与县尉相比,油水少的略等于没有。
尤其北阳县还是大县富县,这位置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
要不是余县尉剿匪有功,这县尉一职可不好拿。
“余县尉来了北阳县后,倒是没有再纳妾,但吴夫郎与余小哥儿兄弟俩一直住在吴家,与余县尉来往不多。”
“那妾室来了北阳县后,依旧被关在余府,但他之前给余县尉育有一子一女。”
“前些年,他儿子余世新娶亲,于是余县尉允许他出府走动。”
“不过,也只是出府走动,如今余府里管家的是余县尉丧夫投奔娘家的妹妹。”
叶厘:“……”
所以,这算是犯罪之后坐了十几年的牢?
可在家中坐牢,不仅不用干活,每日肯定也少不了好吃好喝。
江福正看叶厘不语,就继续道:“县城的醉仙居,咱们县最大的酒楼,其背后的东家,就是余世新。”
叶厘:“……那余掌柜的哥哥呢?”
江福正道:“他哥哥余世亭在县学读书,不是廪生,只是普通秀才。”
“那余县尉好福气呀,儿子们都成才了。”
至于余掌柜,虽说火锅店还未开业,可只要汤底不难吃,有豆腐泡这个招牌在,那生意就不会差。
“算是吧。”江福正点头。
不过,余采突然要开馆子,这是要与醉仙居打擂台吗?
想了想,他交代道:“你今后若真的与他有交集,那可注意些,别提醉仙居那边。”
“您放心吧,如今他是咱们的大主顾,我肯定不会揭他伤疤。”
叶厘忙点头。
“这就好。”
想到叶厘平日的处事,江福正放下心来。
正事谈完,他就又对叶厘道:“你回去吧,我来盯着,磨完了我让人去喊你们。”
叶厘点头:“好。”
如今磨棚里八个石磨同时开工,但若要做五百四十斤豆腐泡,那就需要做一千零八十斤豆腐。
因此,昨晚泡下去了三百六十斤豆子。
分配到每个石磨,一个石磨得磨四十五斤豆子。
比之前叶厘家的每日任务重了一倍。
所以,光是磨豆子就得磨许久。
叶厘就先回家。
刚才刘饴、叶阿爹已经领着两个小家伙先回来了。
他到家时,江麦、江芽正在房间里背书,声音很大。
江纪后日就要回来,届时要检查他们俩的功课,因此他们俩这两日颇为刻苦。
叶厘就回了自己的小客厅。
从今日起,他屋子后边的棚子正式关门,今早上江大河、江通没有来磨豆腐。
他清闲了下来。
这一清闲,就有些无聊了。
在桌前坐了会儿,他起身进了卧房,准备洗洗擦擦一番。
一通忙活,等他再坐下来,时间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