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纪淮舟在霍少闻怀中醒来。
入目是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肌肉饱满,轮廓清晰。纪淮舟抬指轻戳一下,触感柔软。
他没忍住多戳了戳。
“你在做什么?”霍少闻被扰醒,一把攥住纪淮舟作乱的手,紧紧捏着他的指尖,似笑非笑地撩起眼皮。
纪淮舟理直气壮:“摸一摸不行吗?”
霍少闻眉梢微挑,眼眸沿纪淮舟手指爬上他的手臂,一寸寸游至那印着吻痕的锁骨。就在纪淮舟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之际,霍少闻猛地翻身将纪淮舟压在下方。
唇畔在纪淮舟锁骨间流连片刻,滑向下方。
“唔……”
纪淮舟颦着眉,难耐地仰起头,纤长脖颈弯成一个优美弧度,犹如一只任人掌控的白鹤,美丽又脆弱。忽地,他身子遽然一抖,双手用力抓住男人手臂,指甲嵌出深深的印痕。
“霍少闻——”
墨发凌乱散落在床榻间,纪淮舟面带绯色,眼神朦胧。
他颤声艰难开口:“霍……嗯……少闻,你别……啊!”
霍少闻勾起唇角,稍稍退离,将方才的话同样回敬给纪淮舟:“亲一亲不行吗?”
纪淮舟眼睫轻颤,视线投向霍少闻略带得色的面庞。忽然之间,他握着霍少闻双臂的手倏地发力,攀住霍少闻肩膀起了身,二话不说埋入男人脖颈,狠狠咬住了他。
霍少闻面不改色,动也未动,任由纪淮舟咬着他。
纪淮舟磨了许久的牙,才松开口。他缓缓坐直身子,瞪了霍少闻一眼,垂首扫过自己的身体。
全是霍少闻留下的痕迹。
纪淮舟发出一声冷哼,满脸不快:“都肿了,等会儿我要如何穿衣?”
霍少闻摸出一个小药瓶,道:“我给你上药。”
纪淮舟:“……”
默然片刻,纪淮舟脸上表情露出几分微妙:“你随时随地都带着那药?”
霍少闻十分坦然:“你我共处时,总会轻易滚到一处去,你的身子极易受伤,自然要随身备着伤药以防不时之需。”
纪淮舟睨着他,话中带刺:“侯爷真是考虑周到。”
“你那里疼吗?昨夜我仔细瞧过,那处并未受伤,只是不知你是否会觉不适?”霍少闻无视了纪淮舟的挖苦,目露关切。
“咳咳——”纪淮舟猝不及防被呛到,想起昨夜霍少闻细细察看的画面,脸腾一下冒起热气来。
他红着脸,轻声道:“不……不疼,昨夜你很照顾我,我没有任何不适之处。”
霍少闻闻言,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他们的初次,算不得十分美好。他很怕给纪淮舟留下不好的印象,令他对此事产生畏惧。
如今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霍少闻打开药瓶,在纪淮舟羞涩的目光中,轻柔将药涂于他身上。
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药涂好,纪淮舟浑身出了一层薄汗。
“累不累?可还要再休整几日?”霍少闻问。
纪淮舟摇头:“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换了装束,返回暂住的宅子。霍少闻送纪淮舟回小院,瞥见一个人影坐在纪淮舟屋前石阶上。
是应子越。
应子越正垂眸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连他们二人靠近也未察觉。
纪淮舟讶然:“子越?你在这里干什么?”
“殿下。”应子越立即起身,向纪淮舟行礼。
纪淮舟的视线被应子越手中所持长弓吸引,弓身修长,通体漆黑,在阳光下泛着幽亮光泽。整把弓极为简朴,没有过多修饰,还原出它最本真的冷峻美感。
应子越见纪淮舟的目光落在弓上,他抬起眼,眸光中透出几分不自然,双手捧住长弓献给纪淮舟。
“殿下,昨日是您的生辰,这是我为您备的生辰礼。”
纪淮舟拨动弓弦,“铮”的一声,清亮凌厉,一试便知是把好弓。
他笑问道:“子越,这是你从哪家铺子买来的?”
应子越面带赧然,挠了挠头道:“这是我亲手为殿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