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离开站台,平稳地疾驰着,车厢内渐渐安定下来。
说话的人声音也自觉的压低了,走动的人也少了。
时间悄然流逝,火车到了下一个站,停留分钟。
原本弥漫着一种相对安静的氛围,乘客们或是安静地闭目养神,或是小声交谈,或是沉浸在手中的读物里。
然而,这片刻的宁静却如脆弱的薄冰,因为火车的停止,然后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嘈杂声瞬间打破。
车下上来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他们如脱缰的野马般在车厢里横冲直撞。
他们走路毫无章法,脚步急促且杂乱,肩膀有意无意地用力去碰撞身旁的乘客。
那些被撞到的乘客,有的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有的则不满地皱起眉头。
而这几个年轻人对此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不仅如此,从他们口中还不时吐出一些不堪入耳、脏兮兮的话语。
那些污言秽语仿佛令人作呕的垃圾,在车厢的空气中肆意飘散。
让周围的乘客纷纷露出厌恶的神情,原本和谐的车厢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而压抑。
姜星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她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群人的举动。
在这几个肆意妄为、将车厢搅得乌烟瘴气的年轻人之中,有一个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材略显消瘦,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张狂劲儿。
面庞狭长且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下巴尖削,犹如一把锐利的楔子。
两道眉毛又浓又黑,杂乱地拧在一起,好似两条相互纠缠的毛毛虫。
眼睛不大,却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锐利。
那目光如同一头潜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在整个车厢里贪婪地四处游移。
每一次眼神的扫过,都仿佛在审视着猎物。
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不怀好意的狡黠,仿佛时刻在盘算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的鼻子微微上翘,鼻尖处还有一颗显眼的黑痣,给这张本就透着邪气的脸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嘴唇薄而泛紫,嘴角习惯性地微微上扬,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让人一看便心生厌恶。
在车厢里如恶狼般四处打量的当口,他那游移不定的眼神。
像是突然被磁石吸引住一般,陡然定格在了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身上。
这位妇女静静地伫立在座位旁边,身形显得有些单薄。
整个人微微斜靠着座位靠背的一角,像是在借由这小小的支撑来缓解周身的疲惫。
她的脸上写满了倦意,细密的汗珠沁在额头。
几缕凌乱的丝黏在上面,眼神中满是长途奔波后的困顿与无奈。
她一只手稳稳地抱着怀中的孩子,那孩子许是旅途劳顿,正酣睡着。
小脑袋依偎在母亲怀里,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美的笑意。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紧紧提着一个布包。
那布包被撑得满满当当,鼓鼓囊囊的,形状极不规则。
边角处甚至因为里面物件的挤压而微微鼓起,仿佛随时都会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