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烨看着房中一直未灭的灯,叹了口气。
另一边,前线的战士们奋勇杀敌。
“真服了,容国这是疯了?这都打了三天三夜了还这么精神。。。好歹缓一下啊!”
“可不是,拓跋氏可是从无败绩,但这个容凛实在难缠!”
“听汉人说他是个疯子,不知道是真是假……”
胡地的将士们一顿怒骂,他们物资本就不充足,面对容凛这样的强攻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再这么打下去,没被敌人的长矛捅死也要饿死了。
容国军队的情况就要好很多了。
虽然大家面对高强度的打仗也很疲倦,但有容凛坐镇却敢怒不敢言,这可是当朝太子!
就算是疯了,也是个疯太子!
众人一边心里抱怨,一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自从容凛来了,他们的局势便陡然逆转,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今天晚上大家再加把劲儿,我们一举端了胡人的老窝。”
“早点打完早点结束,等回了长安我们再论功行赏。”
“闹呢?一晚上怎么可能打完仗,我看两晚上行!”
“哈哈哈……”
篝火前,将士们有说有笑,说不出的其乐融融。
黑夜下,篝火明。
军队在平地上安营扎寨,彼时各个关口,帐篷的跟前都有士兵们的把守。
不对,还有一个帐篷的跟前,此时冷清无人。
但里面烛火通明。
容凛端坐于军帐中,原本就思念成疾的他,此时经过这些天的战事、脸色更加苍白。
可此时,他却小心翼翼抚摸着胸前的一个吊坠。
吊坠上挂着只白玉瓷瓶。
他抚摸着它,如同抚摸着绝世珍宝。
“思思,我好想你……”
容凛喃喃出口,被前来送饭的将士听到。
士兵小心翼翼的说:
“太子……您今日连晚膳都没用,多少吃点吧。”
“放着吧。”
容凛双目无神。
旁人都觉得,他是容国的战神,是战场上杀人不长眼的魔头,可谁又能想到。
其实他只是个思念至爱之人的可怜人。
士兵叹了口气,放下餐盘走了。
营帐外,有老兵问容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士兵无奈摇头。
“唉。”老兵长叹一声,“太子为了太子妃郁结至此,该如何是好啊!”
“是啊……”士兵道,“太子闲着没事的时候,只会对着胸前佩戴的小瓷瓶说话,帝都那边传来消息说,那里面、那里面是……”
“是什么?”
“太子妃的骨灰。”
听到“骨灰”这两个字,老兵吓的脸色都灰了。
他们杀过太过的胡兵,那是因为要开阔疆土,来犯家园。
可他还从来没和死人有过这样的接触。
将骨灰佩戴在身边,这与死人同眠有何异?
别说这个士兵的想法如此,容凛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也劝过容凛不少,但容凛没有一句是听的。
他冷漠,偏执。
每次听到劝阻,只会怒红着双眼——
“什么死人,什么大忌?她是我的太子妃,是我的妻子,本太子做什么,要你们在这儿放屁?”
“闭嘴,都给我闭嘴,谁若是再敢提起秦思思这三个字,我必将他扒皮拆骨,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