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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风吹来,扑灭了跳动的烛光。
眼前骤然漆黑一片,好半响,盛惟芳才透过夜色稍稍看清了眼前的身影。
窸窸窣窣的布料声传来。
萧既明坐在了床榻上,盛惟芳受惊一般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语调破碎:“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
寂静的室内。
萧既明发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声,他于黑暗中无声凝视着她,缓慢吐出。
“刘知府每年上报盐年产量为一亿斤,占据全国十分之一,每年税收在三十到四十万两中间,可前两日一看,萧某却发现了这产量……”
听到这话,盛惟芳的心瞬间提起。
下一息,却听见他说:“与实际相符。”
话落,盛惟芳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萧既明定是发现了,不然,不会突然说这个事。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颤声问道:“那就好,我家大人是不是无事了?”
萧既明冷笑一声。
又无声看了她许久,话音一转:“惟芳,跟了我,才能保你性命无忧。”
跟他?
盛惟芳面上恍惚。
这三年,她日日夜夜告诫自己,不可再对男人动七情六欲。
她只要郡主之位。
可听到这话,心口还是住不住的阵痛。
在她眼中,萧既明是克制守礼的读书人,见不得一丝一毫的腌臜事。
所以,他会因为她不够忠贞,弃她而去。
但如今看来,他也没那么清高不是吗?
图穷匕见。
为了一己私欲,诱哄他人妇。
当真可笑!
再度抬眸,盛惟芳早已将满眼讽刺尽数掩去,哀声哭诉:“不,我不会跟您的,我这条命是我家官人救的,自那一日起,我便发誓,与他生死与共,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