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打仗不是苦守城池,而是主动征伐!打别人的地盘,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这多痛快!
“报,两千金戈卫清点完毕!”杨尽欢也拿着一杆长枪,武林大会上的她身上还带着点稚气,现在的她眼神坚定且无畏。
数月前听说冯争和应无双在北疆起义后,杨尽欢便毫不犹豫地跟着峨眉派的师姐妹们一同赶往北疆。
她愿意追随“废旧制、换新天”的神武军,她想将困在樊笼中的母亲解救出来。
冯争站在高台上,一一扫过眼前的数千人。这四千人是她们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培养出来的士兵,失去任何一个对神武军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她们和夏池国内的其他势力不同,神武军的兵士无可替代,也绝不会将敌军的男俘虏收编为自己的军队。
这意味着她们无法像男人一样吞并其他男人的军队来迅速扩充战力,她们只能通过募兵的方式慢慢扩充军队。
不过冯争坚信只要多打几场胜仗,拥有足够大的地盘和势力,神武军就不愁没兵。每攻下一个城池,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女子响应神武军的募兵。
在此之前,神武军打的每一场仗都必须提前制定战术,尽量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打消耗战。
全军整装待发,冯争缓步走下台阶,翻身上马,高声下令:“出发!”
她的声音穿透薄雾,手中的神凤枪高高举起,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军队里的执旗手闻声而动,纷纷高举军旗。军旗飘扬,众人紧随其后,耳边战鼓如雷,越发急促的鼓点激得众人热血沸腾。
四千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地从东饶关出发,她们整齐的脚步声似闷雷滚动响彻天地。
负责查探敌情、清除路障的斥候队伍走在最前面,主力士兵队伍随后。满载粮草的辎重车队分成数队穿插在队伍的后方,这是一支军队最重要的保障。
应无双和骆兰英等人站在军营前,目送她们远去,直到最后一支队伍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她们才收回视线,返回营中各司其职。
军营里鼓声停下的那一刻,在校场操练的士兵们就知道金戈卫和霆霓卫已经离开了军营。
第二轮考校结束后,所有新兵都根据其成绩的高低分入六卫。温执如愿进入待遇最好的亲兵卫,成为嫖姚卫手下的一员。
经过温执指点的秦河也拿到了甲等的射术成绩,成功进入了嫖姚卫。可惜郭寿的骑术不佳,被这项成绩拖了后腿,去了桑进的霆霓卫。
原本郭寿还难过自己没能和两个好友一起进入亲兵卫,结果昨天收到消息,冯将军要带领神武第五金戈卫,以及第六霆霓卫出发攻打妫州的丘仓县和双台县,她的难过转变成兴奋。
瞬间就将两个好友抛之脑后,连夜给家里人写了信,将自己的兵器打磨得锋利无比,就等着出去打胜仗立军功了。
“我也想去打仗,为什麽冯将军不带我们嫖姚卫去?我们可是第一嫖姚卫啊!”
“早知道我就去金戈卫和霆霓卫了,以我的本事想去哪个都尉手下,还不都随我挑?”
“就是啊,真刀真枪地杀敌才能立功,一直在这操练有什麽用?”
嫖姚卫里有人羡慕地望着军营大门的方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成绩太好进了亲兵卫。
温执也很疑惑冯争为何不选她们这些精兵,反而带后两卫的人去打北疆神武军的第一场仗。
“将军这麽做一定有她的用意,我们好好操练,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仗立功。”校场里抱怨的声音逐渐变多,秦河站出来大呼一声,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
秦河说的不无道理,却有人盯着秦河的眼睛问道:“秦河,你一天上蹿下跳的消息最灵通了,是不是知道点什麽?”
“这个嘛。”秦河故意将嗓音拉得极长,卖起关子。一时间,周围百步以内的士兵都好奇地围拢过来,目光中满是期待。
温执也不例外,以她对秦河的了解,这个语气和表情,绝对是打听到了什麽重要消息。
她拿胳膊肘怼了秦河一下,示意秦河快说,别吊人胃口。
秦河语焉不详地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咱们立功的机会也快来了,而且我们会比金戈卫和霆霓卫打得更远。”
她大手一挥,指向南方。
“咱们在北疆,北疆以外都是南边,你好歹说得具体些。该不是骗我们吧?”
面对质疑,秦河看了眼校场上的日晷,还有一刻钟到巳时。
昨夜她得知郭寿可以跟着霆霓卫出征打仗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找到骆都尉向她打听消息。骆都尉没回答她,只命她在巳时集合众人,届时有要事向大家宣布。
秦河一听有戏,哪有耐心等得到第二天巳时,一番软磨硬泡才从骆都尉口中挖出了一点点消息。
说是两位将军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第一嫖姚卫和第二长风卫,具体是什麽任务,骆都尉不肯多说。秦河见好就收,保证会在明天巳时准时安排大家集合。
“待会儿骆都尉一来,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了。”秦河登上点兵台,从怀中取出骆都尉的令牌,对着众人下令,“嫖姚卫,列队!”
军令如山,见到骆都尉的令牌,众人立马噤声,迅速有序地列队集合。
巳时一到,副将武瑾武瑜、嫖姚卫都尉骆兰英、长风卫都尉葛曦、虎贲卫都尉沐川、铁骑卫都尉闻人云以及圣医谷谷主丹兮,依次从应无双的营帐里出来,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将军,令容姑娘和黛娘子的住处都已安排妥当。”银竹跟着应无双一路从营帐走到军营的入口,军中的杂役早已将两人的马匹备好,在门口等候多时。
两人同时上马,银竹姿势利落,应无双忍不住赞了一句:“好身法。”
银竹腼腆地笑了笑,谦虚道:“和将军、都尉们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就连吴婆婆也比我厉害。”
在来北疆之前,银竹从未学过骑马,最多只是为小姐慕容无双牵马。然而,一封从北疆寄来的家书催促着银竹和吴婆婆离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北疆。
就是在这一路奔波中,她学会了骑马。吴婆婆年龄大、阅历丰富,学东西也快,竟骑得比她还要好。
两人骑着马边走边说,银竹和吴婆婆快马加鞭来到北疆,还没来得及和应无双好好叙旧,就各自忙碌起来。吴婆婆跟着使者前往北延办事,银竹则从应无双手中分去部分政务,都忙得日不暇给。
今日难得有机会在路上闲聊,银竹打开了话匣子,从她和吴婆婆怎麽学会骑马,到路上遇到的大小麻烦,以及她们如何巧妙解决这些麻烦的,说得绘声绘色。
“小姐,京城外面可真大,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儿。路上有许多山川湖海比老男帝皇宫里的御花园还美,我在庆州喝到的茶叶比皇宫御赐下来的茶叶好喝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