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心软。
从床头柜抽了两张纸巾,林宿给方辞擦了眼泪,很是有些无奈:“我都没哭,你先委屈上了。”
方辞仰着脸让林宿擦眼泪,知道自己哭的很没有道理,却还是止不住的委屈,他说:“你凶我。”
眼泪落在林宿的手背上,烫得他很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有苦说不出、有冤没处诉的时候了,他有什么办法呢,方辞总是能让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林宿说:“你不哭,我就不凶你。”
方辞用力揉了把脸,试图把眼泪揉回去:“你不删我好友我就不哭。”
“嗯,不删。”
“也不能不理我。”
“理你,不会不理的。”
“不能赶我走。”
“不走,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你上课我也要去。”
“……行,去。”
好幼稚的对话,方辞感觉好羞耻,但效果很好,他又觉得羞耻一下也没什么。
见方辞终于不哭了,林宿简直如蒙大赦,在方辞又一次想说话的时候率先捂住他的嘴:“好了安静,该睡觉了。”
方辞眨巴着眼,眼尾还噙着泪珠,他嘴唇贴着林宿的掌心,声音有些模糊:“最后一句。”
掌心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林宿放开手:“说吧。”
“我能追你吗?”
林宿:“……”
果然就不该心软。
他啪地一下关掉灯,“安静,睡觉。”
方辞:“说好的不凶我呢。”
“闭嘴。”
“哦。”
方辞爬上床,规规矩矩地躺在床边边上,可能是哭的太久脑子缺氧,躺下不久他就沉沉地睡了。
一夜无梦。
醒的时候林宿还在睡,方辞点了早餐,洗漱之后刚好送到,他把餐盒摆到桌上,声音很轻,但出租屋的空间太小,林宿还是醒了。
他瞥了眼餐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起这么早?”
方辞一脸谄媚:“说了要追你,当然得有点诚意。”
“……”林宿顿了下,说,“你在家要是有这份诚意,兴许还能拿半份工资。”
方辞没在意他的阴阳怪气,问,“为什么是半份?”
“因为保姆都是自己做的,而你只会点外卖。”
方辞把这话咂摸了一下,眼睛一亮,很是兴奋:“你想吃我亲手做的早餐?”
林宿无语:“就你这厨艺,还不如点外卖。”
方辞不兴奋了:“哦。”
说得好像你的厨艺有多好一样。
吃过早饭,两人就往学校赶,林宿刷了校园卡,拽着方辞一起进了闸机。
门口保安拿着探测仪一指:“诶你怎么不刷卡?”
林宿头也不抬:“他忘带了。”
谎话张口就来,说的实在自然,保安下意识当他们是出学校吃饭的同学,挥挥手让两人离开:“下回注意啊。”
走出一段距离,方辞忍不住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回头对着闸机啧啧称奇:“你们大学这么厉害,进门居然要刷卡,我记得以前不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