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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郁深吸一口气,在各种各样的视线中,扬声道:
“没错,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赵书宜眯了眯眼睛,宁远鸣则害羞地躲进她怀里。
宋郁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他们,转身走向了角落。
“天啊,赵总居然和宁远鸣在一起了?”
“那宋郁怎么办?他不是跟赵总谈了好久吗?”
“嘘,小点声,他就在那边呢。”
“其实我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他不是被绑架了嘛,好像被绑匪轮流侵犯过,已经不干净了。”
“啊!难怪!”
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进宋郁的耳膜。
他抬头,正对上宁远鸣得意的目光。
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面前。
宋郁转身想离开,却被他伸手手拦住。
“郁哥,怎么急着走啊?”
“今天可是我和书宜的大日子,你不留下来多喝几杯吗?”
宋郁扯扯嘴角:“遵医嘱,不能喝酒。”
宁远鸣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既痛快又不爽。
明明现在他俩的身份换了位,宋郁凭什么还能摆出这高高在上的姿态?
宁远鸣眼中迸出毒辣:“宋郁,你知不知道书宜早就厌透了你?”
“她跟我说,你又老又不解风情,还不懂打扮,带出门都让她抬不起脸。”
“她还说,每次跟你做那事,她都觉得你身上有股腥味,就是那种老男人的腥味儿。。。。。。”
“让开。”宋郁声音发颤。
“我偏不。”宁远鸣突然抓住他的手,“宋郁,今天我要让你彻底认清现实。”
下一秒,他猛地后退,撞向身后的香槟塔。
玻璃杯轰然倒塌,酒液四溅,碎了一地。
宁远鸣跌坐在碎片中,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
“啊!”他尖叫起来,“郁哥,你干什么!”
赵书宜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宋郁,你真的是不知悔改。”
那样带着厌恶和失望的眼神,让宋郁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送他回医院。”赵书宜对身后的保镖说,“太平间里冷气够足,让他在里面待一晚上,清醒清醒。”
宋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岁那年,他爸爸病死在出租屋里,小宋郁被迫和尸体待了一个礼拜。
他亲眼看着父亲的尸体一点点腐烂,那成了纠缠他的梦魇。
他最怕尸体,赵书宜是知道的。
宋郁忍不住哭喊:
“赵书宜!你不能这样对我!”
赵书宜却冷冷地转身:“是你自找的。”
宋郁被强行带离宴会厅。
赵书宜的身影一点点退出他的视界。
连带着那些过往,也终究是彻底消失了。
停尸间的门在身后关闭,宋郁蜷缩在角落,寒气从地砖渗入骨髓。
他抱紧双膝,盯着对面墙上惨白的灯光。
这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制冷设备低沉的嗡鸣。
宋郁咬紧牙关,不让眼泪落下。
父亲腐烂的尸体仿佛就在他的眼。
宋郁只能死死地捏住自己的伤手,依赖尖锐的刺痛,熬过了漫长的一夜。
六点整,停尸间的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