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前脸色一沉,刚想反驳就被沈望舒打断。
“我们换家店看看,程团长您慢慢逛。”
说完,她便拉着许砚舟头也不回地离开。
九月十五,宜嫁娶。
墙上的钟表刚指到凌晨三点,许砚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去了院里,往自行车把手上缠红绸花。
昨晚他特意去李婶那里学了新花样,用金线给绸面描了圈边,上面还串了铃铛,一走动便会发出细碎的响。
日出后,沈望舒被母亲唤起,按在梳妆镜前梳头。
乌黑的发丝全都被扎了起来,母亲为她戴上许砚舟亲手做的头花,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这次我们望舒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幸福。”
院外忽然传来自行车的铃声,由远及近,夹杂着孩童的笑闹。
“新娘子要出门咯!”
许砚舟今天穿了身黑西装,胸口别了一朵月季,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他站在沈家老宅前,看着沈望舒扶着门框走出,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样站在光晕里,像是一幅被岁月润色的画。
他伸手扶住她的腰,笑得温柔。
“望舒,你今天好美。”
迎亲队伍从巷口排到街角,都是许砚舟的工友。
为首的老王拍了拍许砚舟的肩膀,故作严肃。
“对人家姑娘好点。”
许砚舟郑重地点了点头,在嬉笑声中,载着沈望舒往北驶去。
自行车经过绸缎庄时,老板笑着抛来一把糖。
“许师傅,可着劲骑!”
许砚舟回头看着沈望舒,两人相视一笑,惹得路边卖豆浆的阿婆直抹眼角。
“多俊的一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