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在原地,啪的一下又把拉门关上了。
在后面看了全程的烛台切看到他脸上爬上红晕,却还是坚定的把话说完:“三日月,等会来天守阁一趟。”
拉门内传来宗近三日月听起来仿佛纵容的声音。
“好哦。”
千鸟往回跑,在路过烛台切的时候,由于不好意思,脸上的神情僵硬,看着又冷上几分,小跑着离开了。
烛台切光忠目送千鸟跑远,到底没忍住,走到了宗近三日月的房门前。
“三日月?”
里面听不到什么别的声音,只能听见三日月的回应。
“烛台切?正好,能来帮下忙吗?”
“……”烛台切光忠一怔,随后想到什么,道上一句失礼了,就拉开拉门。
果不其然,在窗帘拉着,只透进少许光亮的室内,宗近三日月正坐在床褥中,身上搭着内衬,内番服的毛衣跟外衣凌乱的搭在周围,跟即将要换上的出阵服摆件融在一块。
他正在研究手中那块到底是穿在哪的,此时听到响动转过头来。
很好,真是不出意外的场景。
烛台切光忠看到他身上松垮的内衬,已经猜到刚刚千鸟恰好在一个什么时机推开的门,才有那样的反应。
他带着些娴熟的走了进去,边找齐分好地上的衣服,边给宗近三日月穿戴上的同时,低声无奈道:“你前些天都是怎么穿好的啊?”
顺从烛台切光忠的动作抬手。
“哈哈哈,嗯,给我足够的时间的话,可以哦。”宗近三日月说着还自己赞同的点点头,“可以穿好的。”
现在不是千鸟要找他的特殊情况嘛。
得早点过去,那自然找烛台切帮忙最好了。
烛台切光忠一看就不是第一次照顾三日月宗近了,动作干净利落熟练,这有些复杂的服饰,包括头顶的流苏,在十分钟内就帮宗近穿的差不多了。
他跨步去将窗边的窗帘拉开,明媚的阳光就这样照进屋内。
烛台切松开窗帘的布料,视线落在地上的床褥跟换下的内番服上说道:“快去主人那边吧,这些就交给我来收拾。”
宗近正要出门的动作一顿:……
好家伙,差点忘了这茬!
烛台切光忠进了他房间,就算没有今天他要去找审神者这件事,估计也不会放着这些让他自己收拾整理的。
然而问题就在……
就算他尽量藏好了电脑跟录像的各种设备,可怎么藏也是在壁橱里,但凡烛台切稍微往里碰下,或者放床褥的时候碰到有道具滚下来,那不就要暴露。
他冒着崩坏人设的危险,语气如常:“时间不早了,烛台切,还是先去做早饭吧?”
烛台切光忠没多想,看了他一眼:“没关系,收拾这些就是顺带的,很快就能收拾好。”
嗯,根本不是能不能收拾好的问题呢。
宗近三日月面上也没有表露出很在意的模样,只是道:“主人喊我大概是想要唤醒新的刀剑了。”
“除了早饭,如果可以的话,还想麻烦烛台切去打扫一下那间房间。毕竟人手不足,时间不够,这些就让我自己来吧。”
他只是注视着烛台切光忠将这些如同通知似的说完,就从门口离开。
烛台切光忠望着除了凌乱被褥衣服外干净的地面,最终只捡起了宗近三日月换下的内番服,就离开宗近三日月的房间。
他走上走廊,才发现在自己的房间旁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间同样与破旧的四周格外不兼容的崭新房间。
想到宗近三日月的话,虽然疑惑三日月还未出门是如何猜到主人想唤醒新的刀剑,却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只是上前拉开了拉门。
庞大的灰尘伴着木屑,被阳光照得亮堂的房间出现在他眼前。
阳光照出空气中上下浮沉的灰尘。
平时肉眼不可见的细绒反着银光。
房间靠窗户的地方摆着一架书桌,书桌边缘夹着盏银色的夜灯,书桌右上方放着黑色的笔罐,桌面上正摊着本贴了不少备注彩条的书,旁边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而房间没有壁橱的那一面有一张长桌,上面堆满了瓶瓶罐罐,瓶罐上贴了不少白色纸条。
上面能看见清晰字迹。
就在旁边的移动架上有不少未开封的不同规格针筒,大大小小摆的整齐,以及封好的医用酒精与碘伏。
这个环境跟这个布置。
是药研啊。
不过按照这个灰尘程度。
烛台切捂着口鼻呛了两声,转身去把手中的衣服外加他早上换下的内番服一并放到脏衣篓里,准备按计划先把早饭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