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被子,短暂安静了会像是不置可否。
几秒后,温温吞吞道:“若他真能改掉偏执强横的性子,大抵是忍不住喜欢的。”
湘玉睁大了眼。
谢容如今在她眼里是救命恩人,他脾性也变化的比从前‘温和’多了,若他们能在一块她也是高兴的。
锦宁如此说,她心里头有了数。
看来俩人离‘破镜重圆’不远了。她要不要暗示一下谢将军让他给点力?
……
锦宁抱着被子和枕头送去楼下。
可楼下竟没了人,她将被子搁在旁边矮桌上,外面雨这一会竟然就停了,她环顾一圈见不到人,有些疑惑,难不成他走了?
这一楼还有两个房间,不过都堆放着杂物和纸花。
“谢容?”她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可后方突然传来些动静。
那是一楼后门,门外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里是她搭的温室小花园和一个平时做饭的厨房。
锦宁往后门那走,离得进了,她好像听到了点水声,可雨不是停了,哪来的声音?
她推开虚虚掩着的门。
雨停,乌云也散了去,圆月仿佛洗过一般,挂在顶空比往日还要明亮。
借着洒下来的月光,她看到了谢容。
也看清他站在外面,光着上半身冲洗。
他肤色不如谢韫白皙,是完全不同的硬朗精壮,水珠滚落肌理有力的腹部,沿着线条分明的人鱼线,没入裤腰。
锦宁有些僵住。
而他这一刻转过脸向她投来视线。
他没说话,脸上也不见什么表情,只静静看着她,凸起的喉结明显,赤裸的胸膛因着呼吸而微微起伏。
锦宁回过神,慌忙避身走开。
她没管那些被褥,回了房间,默念佛家清心咒。
【没尝过肉荤的男人】
没尝过肉荤的男人
隔日一早,锦宁醒来下楼时,谢容已经走了,叠好的被褥整齐放在一旁。
她神色淡淡没有在意。
以防万一,花圈店这几日就不开张,因着她开了这一礼俗的头,附近很快也有效仿的也开起了店,不过生意总归是比不过她的好,可闭店这些日子,就说不准了。
其实以她所掌握的现代一条龙殡葬业礼俗,完全可以将这行扩展的更大,可她还是个只想躺的咸鱼,一是只求赚够吃的喝的就算,二是也怕真做出名堂传到京城引了谢韫的注意。
店关了,她人也不敢出门溜达,闷在房里闲得和湘玉她们打起了她自制的扑克牌。
到了晚上谢容竟又过来了。
湘玉跑到楼上给锦宁报信。
锦宁都要睡着了,打着呵欠出来,走到楼阶口,看到下面的谢容,撑着楼阶有点懒洋洋地道:“京城来的人不一定知道我,但肯定认得你,你比我更该警惕。”
谢容在楼下仰面看她。
他今日还是穿的玄黑色窄袖衣袍,显得人冷峻利落,腰间束带显出青年有力劲腰,形容和往常无异。
可细看之下,好像与平时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张本就万里挑一的俊脸……锦宁看进眼里,细一端详莫名觉得比往日更精致了点?肤色也白了些?错觉吗?
谢容:“不必担心我,来往路上我会小心谨慎。”
她倒也没说担心他,锦宁默了默也没去细究,扶着护栏下楼边问他:“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事吗?”
谢容看着她,许是灯烛摇曳的缘由,昏黄烛火照着他生人勿近的一张冷脸,莫名蒙上了层柔和之色。
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拿出来,手中是个紫檀木盒。
她疑问:“这是什么?”
一边的湘玉笑着抢说了:“是蟹花酥,姐姐前几天还念叨着想吃,可惜江宁城没这东西,倒巧,谢将军这就送来了欸!”
锦宁轻飘飘扫了眼湘玉,没说什么。
她确实念叨过两回,可哪有这么巧的事。
“将军人真好,还给我们带了一份,沾光了嘿嘿,”湘玉拿起桌上油纸装着的蟹花酥,“我拿去和十一吃,我们在楼上不会下来了,夜还长,你们……慢慢聊。”
锦宁眉头微皱,看着她跑上楼,收回视线,转而对上了谢容如墨的眸子。
“江南没有这东西,这是我母亲做的,我在一旁瞧着倒并不难,日后你还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我,我学着做给你吃。”
他一字一句念字轻缓,压低的嗓音温和不少,夜里安静,银烛摇曳,还添了些柔情缱绻的意味。
锦宁目光垂落在糕点盒上,只道,“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去看望过顾伯母,不过,伯母若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