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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收债初锋（第1页）

阿鬼带着陈天佑，重新回到了炮哥的办公室。此时已近中午，阳光更加炽烈，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将奢华的装潢映照得有些刺眼。

办公室里，除了炮哥和阿鬼，还多了两个人。一个穿着秘书装的年轻女子，正低头整理着文件，另一个则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站在炮哥身后，如同保镖一般。

办公室的气氛，比早上似乎更加凝重了几分。“炮哥，刀仔带到了。”阿鬼走到办公桌前，对着炮哥微微躬身，语气恭敬。

李炮抬起头，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扫了刀仔一眼，又看了看阿鬼，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嗯，阿鬼，辛苦了。带刀仔去转了一圈，感觉怎么样？”

他的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油麻地的‘风景’，确实不错，开阔眼界。”陈天佑面色平静地回答，语气沉稳，不卑不亢。

他没有阿谀奉承，也没有刻意示弱，只是用一种平实的语气，陈述着事实。李炮闻言，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目光再次落在了他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哦？看来你小子，胆子不小，也挺会说话的。”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略微严肃起来。“不过，光会说话，可不行。

在油麻地混，靠的是拳头，是胆量，还有…脑子。”陈天佑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李炮的下文。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李炮的目光在刀仔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评估他的价值。

片刻之后，他突然笑了笑，指着刀仔说道：“刀仔，是吧？你在庙街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单枪匹马，敢跟啊熊那种疯狗硬碰硬，还赢了…不错，后生可畏啊！”

李炮的语气带着一丝赞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上位者对下属的审视和考量。刀仔依旧面色平静，只是微微躬身，谦逊地说道：“炮哥谬赞了，只是侥幸而已。”

他没有居功自傲，也没有过分谦虚，只是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姿态，回应着李炮的赞扬。

他很清楚，在李炮这种老江湖面前，过分的张扬和谦卑，都不可取，唯有保持一种沉稳内敛的姿态，才能赢得他的尊重和信任。

李炮似乎对刀仔的反应很满意，点了点头，嘴角笑容更深了一分。“侥幸？呵呵，能打败熊哥那种货色，可不是一句侥幸就能解释的。刀仔，看来你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直接起来。“这样吧，既然你这么能打，又刚来油麻地，正好有个差事，很适合你。”

陈天佑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立刻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李炮，沉声说道：“请炮哥吩咐，刀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的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带着一股毫不犹豫的决绝。

李炮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露出一丝欣赏。“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干脆利落的年轻人。”他身体微微向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刀仔，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油麻地这地方，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却藏污纳垢。各种各样的烂账，死账，多如牛毛。那些欠债不还的，赖账耍滑头的，每天都有不少。

这些人，就需要你们这种…有本事的人，去好好‘沟通’，让他们把该吐出来的，都给我吐出来！”陈天佑立刻明白了李炮的意思，这就是让他去收债。

黑社会收债，手段自然不会光明正大，恐怕少不了暴力和恐吓。但这正是他在庙街搏杀，展现实力之后，最有可能被安排的工作。

他心中早有预料，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抵触的表情，只是沉声应道：“刀仔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李炮满意地笑了笑，指着刀仔说道：“很好。

收债，是捞偏门的行当里，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环节之一。做好了，有钱，有地位，也有前途。做不好，轻则挨骂，重则…滚回庙街去！”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也带着一丝激励。“刀仔，我看好你。好好干，别让我失望。”李炮顿了顿，语气随意地补充了一句，但话语中的信息量，却让刀仔心中一凛。

“当然，油麻地的生意，不止收债这一项。赌档，粉档，窑子…这些都是来钱快的买卖。只要你做得好，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接触。懂我的意思吗？”

李炮意味深长地看了刀仔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赌档，粉档，窑子…赌博，毒品，色情…这些都是和义堂，乃至香港黑社会赖以生存的支柱产业，也是罪恶的根源。

李炮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暗示了他未来可能涉足的领域，也展现了黑社会世界的冰山一角。

陈天佑心中清楚，一旦踏入这些领域，就意味着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一条充满血腥，暴力，和罪恶的道路。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犹豫或退缩，只是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刀仔明白炮哥的意思。一切听从炮哥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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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为了生存，为了向上爬，他必须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接受一切挑战。

李炮满意地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对着阿鬼说道：“阿鬼，既然刀仔这么有干劲，那就别闲着了。今天就带他去跑一趟，熟悉熟悉收债的流程。

正好，‘金莎夜总会’那边，有个姓王的经理，拖欠了两个月的数了，你去带刀仔去‘跟他好好谈谈’。”李炮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

“记住，阿鬼，要‘好好谈’，别让我失望。”“好好谈谈”，这句话从李炮口中说出来，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阿鬼立刻会意，阴笑着点了点头，对着李炮说道：“炮哥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然后，他转过身，对着刀仔努了努嘴，示意他跟自己走。

“刀仔，走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东堂’的兄弟，是怎么‘好好跟人谈生意’的。”阿鬼的语气阴阳怪气，带着一丝嘲讽和戏谑。

陈天佑没有理会阿鬼的嘲讽，只是对着李炮再次微微躬身，沉声说道：“炮哥，刀仔告退。”然后，他转身，跟上了阿鬼的脚步，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炮一人，他嘴角依旧带着一丝笑容，眼神却变得深邃而冰冷。他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面容，也遮掩了他眼底的算计和野心。

“刀仔…有意思的年轻人…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李炮喃喃自语，语气低沉，如同野兽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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