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知青点吃饭的时候,沈玫瑰发现自己的草垫子和床褥子神奇地回来了!
女知青们对自己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她啃着馒头问胡琳,“这是怎么了?”
胡琳笑,“这不都知道你是王素梅的远房妹子吗,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沈玫瑰,“……”
敢情她现在是王素梅的一条狗啊。
午饭后,大家小睡了一会儿。
过了两点,又被喊起来上工。
这一回,哀嚎声更大了。
因为经过一上午,大家的手心都血肉模糊了。
沈玫瑰给自己掌心绑了纱布,还戴了副手套。
但纱布很快就和掌心的嫩肉粘到一起了。
顾砚周来送水时,远远地就看到小姑娘疼得直皱眉头,却还不忘奋力地锄草。
他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猛兽,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小猎物。
趁着给玫瑰递水壸的功夫,他拿过锄头把玫瑰的任务做完了。
而后低声说。
“吃过饭来卫生所找我。”
玫瑰不明所以,等到喝了水壸里的蜂蜜盐水,猛然想到他上午的话。
“用奶粉来换糖盐水。”
哎,她哪有奶粉。
倒是有饼干和一桶麦乳精,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晚上就把这两样送去吧。
对了,砚周哥哥只收了她一块钱。
她还欠着人家九块二的车票钱和一顿丰盛的饭钱呢,加起来,怎么也得十五块了吧……
她想着心事,终于熬到下工。
吃过晚饭,玫瑰把装吃食的那个大包打开。
她妈怕她吃不饱,给里面装满了饼干糖块还有麦乳精。
她选了自己最喜欢的几样提在手里,朝卫生所走去。
进门时,顾砚周在拆卫生所的床单被罩。
玫瑰把东西放下。
“砚周哥哥,我妈没给带奶粉,我把麦乳精给你拿来了……”
顾砚周脸一黑。
小姑娘挺聪明的,怎么脑子突然不灵光了?
“我不喝麦乳精。”
啊?不喜欢啊?
“那吃饼干和奶糖吧……这都是我舅舅和小姨从国外邮回来的……”
“我也不吃饼干和奶糖。”
沈玫瑰慌了。
怎么办,没一样他喜欢的。
她搅着衣襟站在那里,掌心里的纱布还没来得及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