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起来也简单:凭本心行事,不去多想即可。
答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如登天。人不就是这样么,越不叫自己去想,偏偏就没办法不想,非得是有机缘大彻大悟一番才能堪破此节。
说是“从心”,可当初为了救霍醉,绞尽脑汁制住燕七栀,又是怎的不从心了?
为何还是闹得金丹逆行?
宁尘如今复盘,恐怕只在自己临走时对燕七栀那一句:“对你不住。”
所以想要“从心”,也有捷径。
哪怕有愧,也可以自己找个万全借口。
皇寂宗是敌非友,那燕七栀先前还对自己严刑拷打,自己反而制之,于理来说无从指摘,只是于情有碍。
如果能哄得自己过了这道心坎儿,大概便不会金丹逆行。
只不过如此这般,那【我道】也即是【痴我】之道了。
自己骗了自己,道心虽无损耗,却又能蒙混多久?
宁尘忍不住嗤之以鼻,真想得成正果,非得走那【真我】之道不可。
弗一想通,宁尘只觉得全身一震,气海中逆行金丹竟戛然而止。
他化出一问,又择定真我之道,使得伪丹骤然凝实,缓缓恢复正旋,眼看就要成就饱满。
宁尘心中欢喜,忍不住大叹一声。
自己都他娘灵觉后期了,这才真正结成圆满金丹,说出去都叫人笑掉大牙。
眼下三五天功夫金丹便能夯实,只要不去主动双修恶采,今后哪怕有些差池也再不至失控逆行。
至于如何解那一问,但叫它来日方长吧。
“好阿翎,亏得你及时提点,更得好好叫我亲亲你啦!”
宁尘把手一招,把苏血翎唤到自己桌子一边,夹了一口鱼肉喂给她吃。
原以为亲箸相喂尽显亲昵,没想到阿翎把头一撇:“我不吃。”
“啊?为什么?”
“不干净。”
宁尘低头看了半天:“哪儿不干净啦?我都吃好几口了,挺好吃的啊……”
苏血翎垂下眉去:“吃进去不干净。”
宁尘哑然失笑。
这船家备的都是现捞现捕的河鲜,凡人吃食不似灵兽仙植那般纯净,其中无法炼化的杂质颇多。
吃到腹中的杂质多了,总要向外排的不是。
苏血翎元婴修为早已练就辟谷不食,非是灵力精纯的仙肴才不入口,真应了后世那句仙女不拉屎的俏皮话。
“我一个人吃喝有什么意思,陪我吃!”
宁尘不由分说,揭开苏血翎面巾就送去她唇边。苏血翎实在没辙,只好微张小口让他喂了。
那河鲜味道不错,苏血翎被宁尘强喂两口,无奈之下自己也笃了筷子吃了些。
宁尘倒了一杯船家自己酿的薯酒,喝在口中又辣又涩,他心下使坏,拉过阿翎接吻,都渡去了她嘴里。
给人喝完还多叮嘱道:“不许用真气散酒力!”
阿翎知道他捉弄自己,可心里不知怎地却也欢喜。
不多一会儿,一壶酒都被宁尘连引带劝灌入阿翎腹中。
那酒劣而烈之,阿翎喝得双眼迷离,脸上尽是红晕,硬邦邦的身板儿也软了些,直往宁尘身上去靠,叫宁尘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一顿。
她外面穿着灰扑扑不起眼的短衫长裤,宁尘松了她袍带伸手往里去摸,着手处又硬又光,不由得“咦”了一声。
阿翎酒中微醺,见他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自己拨开衣襟去给他看,原来里面还有一件贴身的夜行黑衣。
之前总穿的那套黑衣乃是护卫法袍,除隐匿功效之外也织入了御敌护身的阵法,而这件紧身的却把所有法织都用在了蹑足潜踪的法术上。
但凡宁尘需要,她将外袍一脱便可施展影遁之术。
这套紧身黑衣乃是魔礁黑鲨的鲨皮所制,那魔鲨潜于海中伺机而动,专以灵兽仙鱼为食,连元婴修士的神念都能避过,更别说如今制成衣物又嵌织了数种隐匿法术。
苏血翎正是有此物相助,才能潜至燕庭阙身边而不被发觉。
宁尘哄着她把外袍都脱了,只见黑衣与阿翎身体紧紧贴附,臀腹曲线一览无遗,连胸前两颗乳头都分毫毕现,如同再生的一层肌肤,若不是颜色深暗,简直如裸体一般了。
宁尘咽着口水道:“我说阿翎,你穿这么一身儿,若是潜入哪处被人捉到了,还不激的人家淫性大发?”
阿翎笑道:“羽化期以下,没人捉得住我。”
话音一落,就见她身子往前一探,骤然消失在宁尘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