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妃墨先前满腹恨意,连带着对吴少陵说话也多少有些凶烈急躁。
现在一腔戾气都散尽了,面对吴少陵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一下嘴巴竟磕绊了。
宁尘接口道:“嗨,我正需要帮手,这不是看她有几分本事,又因缘际会凑在一起,所以就把她雇下了。”
吴少陵皱了皱鼻子,当晚苏血翎给人家掐晕扔树上的时候,他可在旁边看着呢。
这一转眼功夫,一匹烈马变成了小白兔,里头的事儿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不过宁尘不说,他也不去问,自己晃晃悠悠去里屋热了杯茶出来。宁尘吃得满嘴冒油,朝楚妃墨晃晃脑袋:“你坐下吃呗。”
楚妃墨又望了苏血翎一眼,见她点头,这才坐下来,掐了一小块油条往嘴里送。
前天晚上,宁尘与楚妃墨再行雨露,佐助她正儿八经双修了一回。
又经过一日调教,楚妃墨习得《合欢怙杀决》,占住了八脉中的怙杀脉。
她如今功力大进,金丹境既在眉前。
进境虽快,苦却没少吃,昨日里宁尘在她穴内耕耘时,苏血翎不依不饶又跟着将她夹在中间操了她一回屁眼。
四侯八脉,四侯以助主君镇制,八脉以施法纲效功。
四侯中以冰火风雷为象,火司攻、冰司守、风司和、雷司势。
楚妃墨的怙杀决是法纲中攻伐用的利刃,恰归火象烈血侯治辖。
楚妃墨打起架来弄不过人家,滚到床上也只有吃棍子的份儿,再如此这般被收入法纲,对苏血翎只有服服帖帖的份儿了。
倒是苏血翎,先前对楚妃墨的那点儿不顺眼都已化去了。
在床上的时候,苏血翎竟不自觉开始喜欢一起与宁尘上她的感觉。
楚妃墨一旦开始“姐姐、姐姐”的讨饶,苏血翎就忍不住淫水长流,非要多欺负她三分,再叫宁尘过来狠狠干自己一顿才好。
宁尘与苏血翎主仆亲近,深谙这荒唐之中情趣斐然,食髓知味之后彼此间默契非常,玩得开心极了。
苏血翎几番亲近之后,更是对楚妃墨产生了一种自家养的猫儿的感觉。
可楚妃墨却不懂得这些,只当苏血翎是要叫自己好看,下了床去就老老实实伏低做小,生怕到了晚上再被她名正言顺欺负个没完没了。
几人用罢茶饭,精神抖擞上了路,沿着横空山脉一路往怒州而去。
吴少陵身为筑基期,紧赶慢赶,也足足拖得众人走了四天,才堪堪迈入寒溟璃水宫宗门划界之内。
这一路晚上歇息时,宁尘总不好在屋里翻云覆雨,干脆和吴少陵住了一屋,夜里促膝长谈秉烛达旦,两人言无不尽倒也痛快。
另一边二女也没闲着,苏血翎破天荒打开了话匣子,只要一落脚就开始提点楚妃墨的暗修功法。
楚妃墨见识了几手真本事之后暗暗心惊,见猎心喜之下学得如饥似渴,几日之内武力大进,对苏血翎更是降心俯首。
进入怒州地界,四人从山而行,横空山脉的雪峰一座连着一座,阶梯般逐渐上行。
行至一半时,地上已积下白雪莹莹。
四下里凡人人烟渐少,放眼望去只有一片崇山,山峰犬牙倒错黑石裹素,山风呼啸间只觉得冷冽逼人。
也难怪寒溟璃水宫对下辖三州管束极松,毕竟是有崇山阻隔,不似寻常宗门被俗间市镇环绕拱卫,这边的凡人想从修士那里沾点儿好处都比旁的宗门困难。
横空山脉之巅乃是被称作风吟山的一座险峰,宁尘跟着吴少陵又在山中跋涉了一个昼夜,这才遥遥望见了那座直插天际的高峰。
下面山肩相接的平坦处,屋舍连绵宫室交错。
若不去看周围高山雪景,寒溟璃水宫与其他宗门的布局并无二致,唯独有一条大道直通风吟山山腹,看着颇为壮观。
那山腹上密密麻麻开凿的通路,又多与外间架设了飞桥拱连,远远看去,仿佛在风吟山山腰处套了一圈甲胄。
宁尘坐在石头上歇口气儿,忍不住发着牢骚:“哎呦妈呀,老吴,你这修为以后可得补一补啊,总不能老叫我们连拖带拽的往山上飞呀。”
吴少陵一阵讪笑,假装听不见,伸胳膊往前一指:“十三,你抬头看。”
宁尘运使目力顺着他手指方向观瞧,只见数百丈高的风吟山顶峰处皑皑白雪之间,银装素裹坐落着一处宫殿。
只听吴少陵道:“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寒溟璃水宫。”
宁尘呃了一声,往下面努了努嘴:“那下面叫啥?”
“我们这宗门,就是以宫主所在的那间宫殿为名。历代宫主都不爱操心这些俗间称谓,以一宫代一宗,胡乱就这么叫下来了。”
宁尘心道这可够没溜儿的,可又听吴少陵仍然口称“我们宗门”,这话可就不好往外说了。
“你们宫主,到底叫啥名儿?”
说来有趣,寒溟璃水宫宫主乃是世间三位羽化修士中唯一一名女子,按理说这等通天彻地的大修必然是声名显赫,可放之四海去问,知道她姓谁名甚的人却是屈指可数,也不知为何没有传扬出去。
吴少陵臊眉耷眼:“我虽然有些门路……但宫主芳名却是……却是……”
“却是扁担吹火筒,一翘二不通。”宁尘没好气儿地替他把话说了。
“唉呀,反正你也没那个好运气面见宫主,乖乖跟我来吧。”
吴少陵先将三人引去知客堂处,将二女安顿下来,说是不方便带这么多人在宗内行走。
宁尘本来还琢磨是不是叫阿翎影遁下去与自己一起行动,再三思忖还是去了这个念头。
在人家地盘上玩这种偷偷摸摸的把戏,万一被人看破,那可就是黄泥掉进裤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