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上车,给我二十分钟,先让我坐下来行不行?我什么素质?你踏马什么素质啊!”
宁毕书在车站里跟催款的小伙子一通充分交换意见。
11点多,比计划中晚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踏上了前往BJ的班次。
上车后,却马上先约起了狗哥。
“狗哥,宁毕书,晚上6点吃个饭?”
“好,您给我发个定位吧,不见不散。”
简单说完挂断,下一通又打给了吕学谦,“吕总,我在动车上了,五点多到BJ。
狗哥那边我联系过了,晚上一起吃饭。
您和郭律师一起来一下吧,最好把穆律师也叫上。
咱们今晚要办的事还不少呢。”
吕学谦沉声回道:“我们的协议不是已经作废了吗?”
“谁踏马跟你说这个啊!”
宁毕书嗓门一抬,态度恶劣得很,“阿狗那边的1000多万,不是你们担保的吗?我踏马让你过来签字啊!”
手机那头,吕学谦听得眼皮直跳。
可狗哥那笔1000多万的钱,他身为担保人,肯定是躲不了了。
就算再不想、再害怕见到宁毕书,今天硬着头皮,也不得不去见一面。
“知道了。”
吕学谦沉声回答。
挂断电话后,安静了半天,又给郭晨打了过去。
嘟……
嘟……
嘟……
BJ,某单身公寓。
正午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入安静的小屋卧室。
卧室的角落里,郭晨拿着手机,四肢蜷缩,眼里满是血丝。
那憔悴枯槁的样子,宛如被什么玩意儿附了身。
又是一天过去。
他又是整晚没睡。
手机的股票应用界面上,XX传媒的股价,在整整25个小时后,不仅丝毫没有反弹,还一路狂泻,今天早上,甚至跌倒了27块……
郭晨浑身僵硬,目光无神。
看着吕学谦打来了的电话,他脑子一片空白,就是不知道要接。
过了好久,吕学谦那边终于放弃通话。
郭晨耳边嗡嗡响着,麻木得不知道该何去何去。
200万的亏损,对他来说其实并不算致命。
只是这种一夜之间把自己过去全部人生的积累,全都打了水漂的心理落差,却让他好像落入了深渊。
再也没有往上爬的动力了。
“心若在,梦就在~~!”
隔壁屋里,这时忽然放起了一首该死的歌。
郭晨越听越觉得对方是在嘲讽自己,表情慢慢狰狞,蹭一下就站起来,隔着墙壁嘶吼痛骂道:“草泥马!
再来你妈隔壁!
你再来一个给我看看啊!”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隔壁的歌声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歌声停止的下一秒,郭晨就听到,隔壁有好几个人大声议论起来——
“刚才谁在骂人?”
“不知道啊。
隔壁吗?”
“去看看!”
郭晨顿时心头已经,不一会儿,他家外面还真就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