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习惯性想用笑掩盖过去,但实在疼得笑不出来,便扯动一下嘴角,比哭还难看:“今天丢人了,无论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别好奇,可以吗?”
闫肃拿起药剂喷雾上下摇了摇,心里多少有些自责抱歉。
想着杨今予要面子,也不好再想更多了。
他拧开药瓶的盖子说:“趴好。”
杨今予伸手就要去捞那只差点被咬断尾巴的独角兽。
“这个不疼。”闫肃说,“但是很凉,能忍吧?”
杨今予讪讪扔了独角兽,闷声道:“慢点啊。”
这不是闫肃第一次给他上药了,但这是第一次,杨今予直面表达诉求,或者说,直面承认了他还是有点怕疼的。
这才像一个正常的病人啊,闫肃「嗯」了一声,轻轻地。
呲——呲——
药剂喷雾喷出一阵凉意,杨今予没忍住颤了一下,感觉仿佛有冰块从脖颈一路滑到腰窝。
“晾一下,再喷一层气雾剂就行。”闫肃说。
“你为什么懂这些?”杨今予又把脑袋侧了过去,有点好奇:“这已经超出了课本范围了吧,奔着医学院去的?”
闫肃手掌呈扇势在他背上扇着风,动作没停,却微微笑:“不让我好奇,你好奇起来了?”
“哎。”
闫纪委竟然反驳人。
本来还只是随口一问,现在杨今予偏想知道了,就说:“有意见吗?”
闫肃看了看他,又转过去在他背上扇起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去过我家,就你看到的那样。跌打损伤免不了的,所以懂一点皮毛。”
“你家是hei社会?青龙帮?”杨今予眼睛一亮,好像突然兴奋了。
他枕着手臂回忆,上次在闫肃家匆匆一面,只留意到院子里一排刀枪棍棒,颇有香港电影里众人拜关公的意境。
厉害啊。
闫肃扇风的手滞空顿住,表情逐帧变得奇怪起来,最终没忍住低低的噗嗤一声。
闫肃这人,虽然平时表现得严苛疏离,但微笑的状态其实很多,在学校大多时候都是带着「班长式」的礼貌性微笑。
像这样没崩住,本能笑出声来的,还是头一次见。
“你敢不敢站在我爸面前说。”闫肃脸上的笑愈演愈烈,收不回去了,全都窜进了眼睛。
杨今予:“不是吧,我猜对了?”
“武馆,江家枪,不是帮派。”闫肃摇头解释。
“哦。。那你是真的会轻功?”
杨今予没发现自己现在有多像一个对武侠电影充满幻想的中二病。
随后他又突然捕捉到奇怪的字眼:“江家?为什么不姓闫?”
“嗯。”闫肃正儿八经点头,“江家,祖上传下来的。”
“有什么说法吗?”杨今予追问。
男孩儿大抵都对什么志怪传说带着本能的兴趣。
“很长,怕是讲不完。”闫肃看了眼时间,站起来去拿阻隔气雾剂。
不经意间,他扫到杨今予脸上的兴趣。
这样的神态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童气,就好像你不告诉他,他就会一直等一样。
闫肃动作一顿:“春游的时候有时间,我再给你细讲,小刀刚才喊我回去了。”
“哦。。我就随便问问。”杨今予说,然后趴好调整了一下姿势。
阻隔气雾不疼也不凉,淡淡敷了一层在背上,还蛮舒服的。
闫肃弄完,习惯性将瓶瓶罐罐摆放整齐,标签朝外站了一排。
他指着说:“这些一日两次,嗯。。太麻烦的话,睡前一次也行,睡觉不要躺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