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试试?”谢忱顺着杨今予的话往下说。
“哎!哥!祖宗!”谢天红着脸叫唤:“你后面一堆姑娘排队呢,留一条生路吧!”
杨今予扶着谢忱的肩,俩人笑得前俯后仰。
服务员给三个男孩打包好,笑吟吟把礼盒包装递过来,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谢忱也是头一回给女孩儿送礼物,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嫌恶道:“要不是看同一个乐队的,懒得跟你俩跑这一趟。”
杨今予笑而不语。
现在,忱哥也彻底把自己当做乐队一部分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吧。
嗯,很好。
气氛刚刚好,杨今予便顺理成章:“去天水围喝点,聊聊暑假演出的事?”
深夜,闫肃收到一条杨今予「哥哥」信息,就知道这是有事儿。
一成是逗人玩,一成是犯错了,还有八成就是喝酒了。
果然给杨今予打了过去时,接电话的人声音听着开心,音调却不太对。
听筒里有呼呼风声,和遥远鸣笛的车辆。。这是在外面?
“你在哪?没在家吗?”闫肃忙问。
“你猜——”杨今予一个劲儿的笑,说:“今晚和乐队敲了演出的事,等给曹知知过完生日,就开始排练。演出费的事也跟花哥说了,你猜多少——”
杨今予独自找了一处路灯,仰头看天,似乎在寻找蝉鸣的声源。
他伸出四根手指,即使在电话另一头的闫肃并不能看到他的动作。
杨今予晃晃手指:“四千,不错吧,离谱起步比沙漏高。。哎这什么?”
杨今予脚下虚浮,被一只冲出来的野猫吓了一跳,随后不吱声了,只剩下窸窸窣窣的电流声。
闫肃心里一紧,问:“你在哪,自己吗?他们呢?”
等了一会儿,电话里的声音才回来:“他们从天水围出来就先回了,我。。操它嘴里叼的什么!闫肃!桥下的野猫这么野吗,打群架呢。”
杨今予蹲下来坐到石桥台阶上,看得津津有味。
闫肃的声音匪夷所思起来:“你在。。烟袋桥?”
“啊。”杨今予仰望着澄澈的星空,三分醉意的眼睛里挂着笑,随心所欲的扯:“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儿,可能是突然想男朋友了吧。”
闫肃当即从床上翻身而起:“你坐着别动,我去找你。”
“别!”杨今予声调飘着,语气却强硬:“你不用出来,这几天门禁这么严,回头再罚你,膝盖不要了?”
“我。。”
“我什么我,躺回去,我坐会儿就走了。”杨今予半威胁半拿腔,端着寻常男朋友对小女朋友的架子哄了句:“乖,听话。”
闫肃无言以对。
夜深人静的烟袋桥,百家灯火都已熄灭,只有路灯还摇晃着昏黄的影子。
夜路无人,杨今予那无人能拘束的灵魂就更自在。想见谁,就无限去接近,想为谁停留,那就停一会儿。
男生醉眼里倒进星河。
脚边窜过两三只追逐的野猫,烟袋桥的夜景幽静惬意,最合适一个人放风。。一个人流淌心事。
杨今予捏着耳机麦,没头没尾地对闫肃说:“我记得春天的时候,这块有一大片蒲公英。”
那时候曹知知弯腰吹了一路,和小天儿在前面跑跑跳跳,唱着歌儿。好像在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烦恼。
“所以写了《蒲公英有话要说》吗?”闫肃猜。
“嗯。”杨今予对着手机点头。
突然声音变轻了,在闫肃听来,莫名有些落寞的意思:“那丫头后天就17了吧?闫肃,你们小时候是怎么长大的?”
闫肃心里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