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秘?”闫肃只好转了过去。
在闫肃看不到的地方,杨今予飞快地把黑色那根藏了起来,只掏出红色的。
当普通礼物送了就好,没必要非得当别的,杨今予心里跟自己说。
“喏,转过来吧,这个。”杨今予故作随意道,“地摊上看见的脚链儿,老板手艺不错。”
“什……”闫肃脸上的表情拧巴了一下。
“嗯?”杨今予不明所以看他。
闫肃感觉自己对「装扮自己」的认知,跟艺术生实在偏差太大。他一直都是衣服穿得干净整齐就行,从来没想过佩戴多余的首饰。
这就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脚。。链?”闫肃艰难的张了张嘴。
“哦。。也能缠两圈当手链吧,不好看吗?”杨今予问。
“真的不奇怪吗?”闫肃提出疑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个铃铛的样式也不娘,男生戴上挺帅的。”杨今予评价。
“但是。。”
“要不要?”杨今予绷起脸,声音里带了一点威胁的意思:“不要算了,我自己戴。”
看着杨今予变脸似的,笑脸说没就没,闫肃心里唉了一声。
他双手接过。
白色玉髓雕成的铃铛,小巧精致。
闫肃捏在指尖摩挲着,观赏了一会儿,笑道:“很好看。”
杨今予送出人生中第一份礼物,得意劲儿地向上挑着眼尾,不甘心强调:“我的眼光不会有错。”
闫肃把铃铛放进了他来时的外套口袋。
无论是否是适合他,都有点压不住「礼物」两个字带来的欣喜。
闫肃没想到杨今予会给他带礼物。
他扭过头来时满眼溢出笑意,仿佛将满室灯光都独揽进了眸中,看得杨今予恍了神。
闫肃好像很喜欢他送的礼物?
不知道他会不会更喜欢曹知知和谢天带的礼物。
。。那如果他知道了这东西还有另一只呢。
杨今予心虚地抬手蹭鼻子,跑到阳台抽烟去了。
天色已经不早,厚重的云层把潮湿闷热空气裹了起来。
五月的夜已经有虫鸣了,杨今予伏在阳台上,听了一根烟的时间。
按理说这会儿闫肃该回家,但闫肃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杨今予思忖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今晚。。是不是还不能回去?”
闫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茶几上的杂物摆放得整整齐齐,忽然听到杨今予说话,抬眸看过来。
乌黑的瞳仁里流露出呼之欲出的苦衷。
还没等闫肃回答,杨今予点点头:“我家这么大,多你一个不多。”
闫肃对借宿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打扰到杨今予了,于是带着歉意说:“借我沙发就行,我爸以为我今天还在那边住,明天我回去跟他解释。”
“这沙发伸不开脚,你睡我的床,我去我妈那屋。”杨今予说。
老妈这间房着实很多年不住人了,只在杨今予刚回蒲城的时候叫了保洁打扫,里面还算干净,就是没什么人气儿。
闫肃帮着他把床上的防尘罩掀了下来,杨今予从衣柜里抱出一团备用的夏凉被。
“那你先睡,我去洗个澡。”杨今予找出新睡衣。
闫肃说:“谢谢,晚安。”
“闫肃。”
“嗯?”
“我没交过什么朋友,但据我所知,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吧,老说谢谢对不起什么的。”杨今予提出让他不舒服的地方。
闫肃怔了怔,随即有些窘迫:“习惯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