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去别人家蹭饭,临了还捎带给治病的。。有点好笑。
闫肃突然停住动作,原地疑惑了一会儿:“我爸刚刚说的是木香、草豆蔻?”
“好像是。”杨今予帮他回想。
闫肃无意识地搓着一株甘草想,木香明明是调理神经的,不是脾胃,父亲不会连这个都记错的。
?
杨今予除了脾胃,还有更多别的问题。
他爸没明说。
闫肃深深看过去一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杨今予古怪地蹙眉。
“没,没什么。”
闫肃指尖跳了一下,随即状若无意合上抽屉,从药柜一旁取下来一张裁切方正的白纸。
他把几株杨今予叫不上名字的「草」包进白纸,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一角一折,叠得极其规整。
看得人一阵舒心。
闫肃的掌心也有茧子,是长年握枪磨出来的。
但他手背却白皙细腻,做动作时有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是男生独有的蓬勃性感。
杨今予盯了一会儿,伸出自己的手摆在眼前。
他没有。
“怎么了?”闫肃见状问道。
杨今予纳闷起来:“我手背上的青筋为什么不明显。”
闫肃一脑门子问号:“就为这个?”
杨今予抬眼,不满起来:“不行吗?”
行,当然行。
闫肃早就对少爷特别在意外形这件事见怪不怪了。
他解释道:“常年打木桩做苦力就会这样,但你那不是打鼓的手么。”
“闫肃,我发现你其实喜欢埋汰人,曹知知没少吃亏吧。”杨今予斜了他一眼。
“冤枉。”闫肃满眼写着不与人争辩,“阐述事实罢了。”
杨今予扬起食指与拇指,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他可以闭嘴了。
闫肃好笑地低头装着药包。
闫肃用细麻绳把叠至整齐的药包捆好,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正要递给杨今予时,却见杨今予一直心不在焉张望门外。
“杨今予?”
“嗯?”杨今予恍然回神,睫毛耷拉着颤了一下,一小扇阴影覆盖住了眼底的犹豫。
“怎么了?”闫肃问。
然后闫肃看见杨今予半尴不尬地抬手搓了搓耳垂,神态像极了小时候曹知知写作业时眼睛偷瞄电视的样子。
杨今予:“我能去看猴子吗?”
语调轻轻的,带着期盼。
“我听见叫声了,能去看吗。”他又问询了一遍。
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不是在自己家。
闫肃比他高半个头,从闫肃的视角里,杨今予顶着一头很酷的发型,确实在酷不起来。
少年下意识的拘谨与不自在,无一不是他身世带来的本能反应。
若是换成曹知知,想看就直接冲出去看了。
闫肃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同情心泛滥,而眼前这个打扮的很酷的男生从来就不是会喜欢别人同情的那种人。
他看着杨今予两颊碎发里的细碎神情,心里无端生出一小股酸涩,想安慰人,又没有缘由。
杨今予等了他半晌也没等出个结果,于是果断斩断了念头:“不看了,该回去了。”
“别。”闫肃倏然出声。
“想看就去。”闫肃弯起眼角,“以后你想看随时过来,晶晶也很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