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好像猜到了闫肃是什么意思,但杨今予还是软声问道。
闫肃将杨今予的裤脚拉下去,盖住了自己那枚红色的绳结。
“这枚铃铛,我一直都戴着,现在它是你的了。”闫肃说。
杨今予歪头:“那你呢?”
闫肃蹲在沙发前,拉过杨今予的双手,仰头看他:“你的那枚,交换给我。”
杨今予止不住想笑:“闫sir,你是古人吗。”
表白要用诗喻,定情要换信物,他这位烟袋桥长大的男朋友,总有着与时代脱节的浪漫。
陈旧、绵长、不自知的风骨。
一个人是什么样,与他成长的环境密不可分。小时候闫肃总想要逃离闫家,脱离父亲的桎梏,可现在又看,闫肃的灵魂基石,尽数染上了他父亲的色彩。
杨今予记得那位叔叔是个文雅到极致的人,也是执拗到极致的人。
眼前的闫肃,又何尝不是呢?
想到闫肃的父亲,杨今予沉默了一下。
闫肃看到杨今予的神态变化,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现在和我。。不需要跟闫叔叔说了吗。”杨今予眼眸一垂,想起了曾经不好的事。
闫肃却展颜,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你回来的事,我第一天就同他讲了。”
“嗯??”杨今予一愣。
闫肃笑道:“你刚出院被我接到这里关。。着的那段时间,你的午饭都是他做的,没有吃出来吗?”
“什么??”杨今予持续震惊!
“要是我没本事把你带回去,我也不用回去了。”闫肃站起来,无奈笑道:“他说的。”
回不回去的事先按下不表,乐队临时撺得火锅局,把花哥也叫上了。
一来是带乐队感谢花哥推荐的机会;二来,花哥现在是杨今予唯一的「亲属」了。。
正如少年时带闫肃见花哥那样,这次也是出于同样的心境。
花哥是一个人进来的,杨今予看到骆野的车把花哥送到门口,然后开走了。
他挑挑眉:“不让骆野也进来?”
花哥摆摆手:“他来干嘛,我跟我弟叙旧,有他什么事。”
杨今予意味深长抖了抖嘴角。
看来多年不见,花哥对骆野倒是一点没变,一边口嗨嫌弃,一边非要人送自己过来——明明自己有车。
花哥落座便看到了闫肃。
“哟。”花哥愣了愣,“有几年没见了吧,差点没认出来。”
谢天站起来打招呼:“哥,那你认出来我了吗?”
花哥一哂:“你我有什么认不出来的,跟你们高中那会儿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等比拉长了点。”
不多时,曹知知也到了地方,踢着高跟鞋找到座位号:“来晚了来晚了,临出门有个姑娘非让我给她开一卦,我本来想拒绝的,没办法给得实在太多了。”
谢天竖了竖大拇指:“曹半仙法力无边。”
曹知知拢了拢长发,挤着谢天坐下:“往里挪挪。”
离谱乐队的这几个,以前花哥给他们推livehouse的时候都是见过的,他们几个即便是纷纷长大成人,在花哥眼里也总抹不去学生的影子,老觉得这几个跟他弟一样,都是小孩。
花哥扭头找了一眼:“那个什么忱,他没来?”
“他在香港,过几天回来,我们先把事定了,他只管弹琴。”杨今予回道。
花哥啧了一声:“他不在你们就敢把乐队的事定了?我记得那小孩可不好惹。”
杨今予觉得花哥说这话就有点胳膊肘往外拐了,提醒道:“他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
花哥摊手:“行,那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