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眼眸里小心翼翼闪着光亮。
闫父语句缓缓,却声若洪钟:“小肃,这些年家里衰败,他们都走了,你有怨吗?”
闫肃摇头:“没有!真的。”
“好,那就不走。”他听见父亲这样说。
闫肃心里涌起一阵波涛。
这就够了!
他不求传统而深沉的父亲会像曹知知她爸那样,动不动就「宝贝宝贝」地叫,能言尽于此,已经够了。
闫肃站起来,笑意溢于言表:“爸。”
“嗯?”闫父洗耳恭听。
闫肃:“还有一件事,我想让您听听我的想法。”
他如那日跟杨今予高谈阔论时一样,神情清朗,目光坚定而神往:“我想好了,以后考警校,我想做特警!”
“然后呢?”杨今予眨眨眼,见闫肃眉眼逐渐露出喜悦的神情。
闫肃笑起来,哑着嗓子说:“我爸当场脸就拉下来了,没有听完我的话。”
“那你还这么高兴?”杨今予皱眉。
闫肃高深莫测的摇摇头:“他说,我可以随时下战书,什么时候打赢了,什么时候有资格把话说完。”
“有点意思。”
杨今予觉得他爸这想法还挺好玩的。
这摆明就是给机会了。
只要闫肃能让父亲看到自己真正的火候,就有把握用自己的理念说服父亲。
习武之人,靠本事说话。
“所以,你的嗓子。。是被他枪尖伤到的?”杨今予问。
“不是,昨天我爸空手。”
杨今予:“。。”
闫肃强调:“再多几次,我会打赢。”
说这话的时候,闫肃眼瞳闪着气盛的韧劲。
杨今予看到年轻帅气的面庞上不掩骄傲,明亮自信,不可一世。
这份不掩少年心性的张扬,在一个春日梨白的傍晚,一位说要展现真正实力的醉酒少年身上,也是见过的。
它们再次浮现在这方清隽端方的棱角外,熠熠生辉,不卑不亢。
杨今予不由得看愣了神。
手机里。。那副踏花携枪图,泼墨的少年。
他信,闫肃可以做到。
很快到了乐队排练日。
杨今予从寒冬就开始筹划的事情,终于在初夏来临之际,正式走上它该运行的轨迹。
一觉醒来,他先给闫肃发了消息。
「铃铛」排练完我去曹知知家吃饭。
「米其林」好。
这几天闫肃几乎是日日要找父亲挑战,但屡战屡败,嗓子刚好,别的地方又添新伤。
周六是闫肃加重练习的好日子,杨今予强迫自己按耐住了想让闫肃去看他排练的心。
他自己是个梦想至上的人,最能理解那种逐而不得的迫切。
比起矫情的小心思,他更想让闫肃早日打赢。
大清早的,「爱广播飞机」群里已经相当热闹了——谢天偷偷给每个人的群昵称加个前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