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清初见陈菁就被个子高挑的美女市长给征服了,但他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他到澄江后很快就打听清楚了陈菁的底细。
陈家在澄江也是名门望族,陈菁的丈夫还是吴京市公安局的科长,夫妻两人聚少离多,可以说,陈菁现在是半单身状态。
岳长清觉得自己有机可乘,所以他在陈菁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时不时展现一下他的渊博学识,这次他要寻求陈菁的支持,态度更是谦虚。
看到穿着笔挺的黑灰色竖条纹西服的陈菁进办公室,岳长清脸上便堆满了笑容:“陈主任,这些天我调查了解了外滩建设要搬迁的企业,这些企业都不大,只有新源电子这家企业是上规模的,搬迁费用较高。陈主任,你也知道市政府拨下的搬迁费用有限,要搬迁新源电子这样上规模的企业确实有些困难。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还要请陈主任多多支持。”
陈菁听了岳长清的话就皱起了眉头,那利江制药也不小,岳长清却绝口不提,显然已经把利江制药的事情安排好了。
要她支持?
难道岳长清是想把搬迁新源电子的难题交到她手上?
岳长清不会不知道新源电子和陈家的关系吧?
为了能联合岳长清对抗王铁生,陈菁一直支持着岳长清的工作,如今岳长清这么说,她也不好拒绝,只得对岳长清说道:“岳市长,您有什么想法请说,如果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大力支持您的工作。”
“陈主任,我也了解到了新源电子和陈家的关系,这次新源电子搬迁最后也还要落户在开区。我想请陈主任出面和新源电子的负责人谈谈搬迁的事宜,开区可以适当给新源电子一些优惠政策,以补尝新源电子搬迁的损失,你看如何?”
“岳市长,这个怕很难跟企业达成协议吧。新源电子虽然和陈家有些关系,但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据我所知,新源电子目前的生产很忙,效益也还不错,如果现在搬迁,停工的损失会非常大,我们开区不可能拿出这样一笔钱来补尝企业的。”
“陈主任,我们可以这样操作,先让新源电子在开区建设厂房,等建好后再逐步搬迁工厂,这样对生产的影响会很小。当然,搬迁的资金市里也会补贴给开区的,但额度仅够搬迁。其他补尝的费用就要靠陈主任和新源电子方面商量了,用开区的优惠政策置换,比如减免一些税收。当然,如果陈主任有办法挤出资金,市政府这边一定会支持陈主任的。”
说来说去,岳长清还是想让陈菁来解决新源电子的搬迁事宜,如果开区能拿出搬迁的资金,陈菁当然不会推辞,问题是开区根本拿不出这笔钱。
可如果自己不答应岳长清,那她和岳长清的联盟就会崩掉,甚至有可能把岳长清推到王铁生那边去。
思量再三,陈菁对岳长清道:“岳市长,那我先跟新源电子的负责人谈谈吧。”
从岳长清的办公室出来,陈菁就在想着钱的事情。
现在的开区肯定拿不出新源电子的搬迁补偿费来,就算她是澄江的副市长,开区主任,也不能代表整个陈家。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有人愿意白白损失掉。
回到办公室,工作人员将开区内撤村合并社区的工作报告给陈菁过目。
看到工作报告,陈菁又想到了向应语和她说过的有关东江码头股份的事情,顿时有了应对办法。
陈菁立刻让秘书下通知,马上召开撤村合并社区的工作会议。
在会议上,陈菁要求立刻开展撤村合并社区,将东江码头所在的仙潭村列为第一个工作对象,要求工作小组两天接管仙潭村村委的所有事务,立刻冻结村委的账户,以便核对账目。
陈菁的突然行动让仙潭村村委的人始料不及,他们根本来不及填账,在东江码头项目上的各种假账都浮出了水面。
几天后,陈菁拿着资料走进了王铁生的办公室。
陈菁将资料放到了王铁生面前,对王铁生道:“王书记,我有些情况要向你反映。这是开区在对仙潭村进行撤村合并社区工作中现的问题。王书记,仙潭村的干部勾结个别村民,挪用私吞公款用于个人投资码头,金额上千万元,情节恶劣。而且,在澄江港务集团收购东江码头股份的事务中,这些人贿赂评估公司,以高出实际近一倍的价格将手里的股份卖给了澄江港务集团,严重损害了国有资产的利益。”
王铁生听了眼皮直跳,他没想到陈菁行动这么迅,抓到了澄江港务收购东江码头股份的把柄。
村干部挪用资金的事情和他没关系,可澄江港务的事情和他和周家就有关系了。
陈菁抓到了这个把柄没有捅出去,而是来找他,显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陈主任,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说该怎么处理这些人?”
陈菁看着王铁生“恼火”的样子,心里一阵冷笑,对王铁生道:“王书记,岳市长把新源电子搬迁的任务交给了我,我这边又要处理这个事情,实在是分身乏术,要不这事情再和岳市长商量一下,王书记,你看如何?”
王铁生听陈菁这么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要是市里不解决新源电子搬迁费用的问题,她就把澄江港务的事情通报给岳长清,岳长清正想方设法抓他王铁生的小辫子呢,要是抓到了澄江港务侵吞国有资金的真凭实据,肯定不会轻易罢手。
王铁生轻咳了下道:“岳市长他公务繁忙,这点事情就不要麻烦他了。这样吧,关于搬迁资金的事情,我们再讨论一下,看看市里能不能挤出一点资金来。”
三月九号是青华去世一周年。
方玉龙和江雪晴一起去长台山公墓去给青华扫墓。
站在墓碑前,方玉龙有些精神恍惚,现在他和原来的他是同一个人吗?
定义一个人是以他的身体为标准不是以他的意识为标准?
如果他是青华,那他保留了青华的什么?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意识又能算是方玉龙吗?
方玉龙扭头看着默默站在他和姐姐墓碑前的江雪晴,伸手轻轻拉住了江雪晴的纤纤玉指,江雪晴的手轻轻颤抖了下,并没有挣脱。
“雪晴,我会像他一样一直把你放在心里。”下山的路上,方玉龙对江雪晴说,他想告诉江雪晴,他就是原来的青华,但始终开不了口,这么荒诞的事情谁会相信呢。
“谢谢你,玉龙,跟你在一起我也很快乐!”江雪晴浅浅一笑,像盛开的花朵,在阳光下是如此的妩媚动人。
方玉龙忍不住将江雪晴拥在怀里,吻住了江雪晴的红唇。
江雪晴的白色风衣被腰带系着,勾出纤细的腰肢,被方玉龙揽抱宛如青涩的少女一般。
两人沿着山脚的公路散步,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老村庄的后面,看着已经只剩下地基的村子,方玉龙心里又无限感慨。
“雪晴,今天天气很好,我们爬山去吧。”江雪晴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方玉龙爬上了长台山。
现在的方玉龙对长台山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唯一清楚的是山南那道两三米深的小溪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