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今予,让她说的,我都馋了!”谢天也附和。
遭不住眼前的两个人过于社牛,大马路上又劝又哄,人来人往的商业街,有不少好奇的目光看过来。
杨今予垂了垂眼,没找着地缝,只好点了头:“别蹦了,我去。”
“好咧!”曹知知喜滋滋和谢天击了个掌。
迷笛琴行离烟袋桥不远,走路十分钟就能到,曹知知带他们走小路,一路都是青瓦房,竟然还要过道桥。
桥下有浅水,里头映着晚霞。
谢天稀奇起来,“蒲城竟然有这种地方,上次来没见到过。”
“这是我们胡同后面,上回走的前面公交站嘛。我们这块叫烟袋桥,说的就是我们脚下这个桥,你从上往下看,是个烟袋形状。这边本来说要拆了,说了好几年也没动静。”曹知知说。
“烟袋桥这一块的胡同是不是都要拆?上回无意间听我爸跟几个做房地产的叔叔提到梧桐语,是前面那个公交站吧。”谢天问。
曹知知点头:“是,我爸说公文都下来了,可能也快了吧。”
她眨了眨眼,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唉,要拆了啊。”
谢天:“挺可惜的,看闫肃家那个跨院,应该是传了好几代的。”
“嗯,他家才是最可惜的,我们胡同属他家修葺的最漂亮,都是我闫叔和院里的师兄成年累月攒的。”
听他们这么闲聊着家常,杨今予摸了摸不适的胃,思绪开始飘远了。。
奶茶很好喝,普通人能享有的普通快乐,他却要付出代价,为什么呢?
他又回味了一下,确实好喝。
但背上和胃里,前后夹击着疼。
这么漂亮的地方,拆了确实怪可惜。。
杨今予鬼使神差掏出手机,点开了两只猴子的头像。
「杨今予」。。
「米其林」?
「米其林」怎么了?
「杨今予」。。曹阿姨。
闫肃竟然懂了,回道:“没事,我过去。”
杨今予将手机攥了一会儿,才熄了屏,往远处眺望一眼,烟袋桥胡同就在前面了。
他视线飘远,认真欣赏起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钢筋水泥的风景。
心里的不安无措,逐渐在偃旗息鼓。
杨今予挺庆幸这种时候有个闫肃的,不用他道明心忧,便能春风化雨,是个有分寸感的。。好人。
杨今予得出这样的评价。
上次雨夜,似乎将所有人的关系都微妙的拉近了。
他现在也算是有朋友了。。吧。
某个矜持内敛的,嚣张肆意的,聒噪鲜活的。
人真奇妙,性格迥异,却能在某一时段玩在一起,又在某一时段变得更亲密或更疏离。
杨今予被奇妙地拉至其中,像个从未涉世的孩子,茫然着咿呀学步,笨拙着处理关系。
他本以为自己会对这些嗤之以鼻……
走下小桥时,曹知知双手背后跳向杨今予,突然说:“同桌,你吹吗?谢天快把马路牙子吹秃了,还好我给你留了几个。”
“什么?”杨今予愣怔。
只见曹知知从背后抓出一把蒲公英,倏然伸到他脸前。
杨今予呆若木鸡,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最后是在曹知知洇染余晖的双瞳里看出了女孩的意思,也看到了一只渺小的自己。
哦。
他张张嘴,不自在地探下脖子,轻轻地,呼——
杨今予,你开始改变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本卷结束,以卷章名为这卷最后一章的标题哦(不得不打破强迫症的三字标题了嘤),这波是仪式感赢了。
小鱼写在日记里的那句歌词,已经无形中实现了呢——
下卷就该发生点刺激的咯(搓手
??卷二: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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