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今予:“啧。”
他凝望了一会儿煤气灶里升腾的蓝色火焰,想到什么说什么:“没看出来你会这么反骨。你爸会同意吗?他更想让你接手武馆吧。”
“不同意我也会争取到底。”闫肃不容置疑道。
杨今予一哂:“大班长这是叛逆期了吗。”
闫肃却笑笑:“我从小没叛逆过,就当这一回吧。”
说着闫肃冷不丁转过头来:“说来我想谢谢你。”
“嗯?”杨今予挑了挑眉。
“你还记得你替谢天看编曲那次吗?打鼓给我们听。”闫肃浅笑,黑曜石般的双瞳亮到极致:“在那之前,我也以为这辈子要守着武馆了。但我看到了你们的热爱,你打鼓得时候,我很困惑,为什么你。。会像突然换了个人,会对音乐热爱至此。”
“热爱没有理由。”杨今予想也没想,回答。
“所以我当时自愧不如。你们都明确知道自己热爱什么,想做什么,而我却没有。我学习、练枪,日复一日,明明都做到了最好,却还是没有目标。”
说到这,闫肃意识到不小心自夸了,睫毛轻轻一颤,才又继续:“打架那天,我从你口袋里找钥匙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耳机。。你可能会觉得离谱,但确实是那一刻,我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是热爱。”
杨今予:“于是有了这个目标?”
“嗯,于是有了这个目标。”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有点幼稚。”闫肃发现自己一下子说了很多心里话,下意识有点窘迫。
“幼稚算不上,但这个觉醒方式,真的很中二。”杨今予抱着手臂笑。
所以没猜错的话,班里升国旗时喊的16字中二口号,其实是他写的吧!
闫肃垂下眼帘,大概是不经意间想到了自己父亲,他像是在自我批评一样,低语道:“既然做下了决定,师门不理解也无妨,我想试一试。”
杨今予就那样倚在门框,看了他一会儿。
而后会心一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闫肃。”
“嗯?”闫肃抬眸。
“来,给你打一首。”杨今予心潮澎湃的招招手,转头就往鼓房走:“来!”
杨今予调出伴奏,在鼓凳上坐好,鼓棒在手指间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朝闫肃说:“既然找到了热爱,那就别管脚下。这首歌叫《心要野》,看好了。”
我想为你唱一首快乐的歌;
一首让你忘了所有悲伤的歌;
我们漂泊在那平庸之海;
不管变成钻石或者成为尘埃;
谁想永远的活在这无人旷野;
谁又想就这样消失在黑夜;
是谁在心里面流亡了那么远;
决定去穿越孤独的国境线;
谁的眼睛看穿了那无限虚空;
谁还不是这样活在现在;
就这样随便吧;
嘲笑我们的孤独吧;
我们生来不属于什么地方;
就这样随便吧;
嘲笑我们的孤独吧;
只要这样一首歌为我们唱;
闫肃。
赤子心,不是谁都能有的。
你真的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