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今予对于谢忱让人追着打的原委无趣过问,半搭不理地站在阳台抽了根烟。
“你们老城区的房子好租吗?”谢忱突然睁开了眼睛。
蒲城分老城区和新区,顾名思义,老城区就是被时间遗忘的曾经繁华的主城,新区就是后来居上的新繁华区。谢忱这么问,就代表了他原先是住新区的。
“不知道。”杨今予在烟灰缸里弹了下烟头。
“哦。”
谢忱又闭上了眼,再没说话。
此时外面的雨停了,北方的春雨总是如此吝啬。
杨今予又看了下时间,单元楼的门铃掐着点响了,谢忱被尖锐地门铃声吵得掀开一只眼皮,问:“你有朋友要来?”
“1班的几个同学。”
“哦,谁啊?”
杨今予斜了一眼,“你不认识,谢天,曹。。”
“谁?!”
谢忱突然一下坐直了,他恶狠狠盯着杨今予,又问了一遍:“谁?”
杨今予被他这么大反应吓了一跳,皱眉道:“谢天,曹知。。”
还没等他报完,谢忱强撑着沙发站了起来,浑身盖不住的戾气,竟然还带了点慌张:“我走了。”
杨今予:“?”
而这时门铃再次响起,门外的人已经到了。
杨今予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要杀人的谢忱,拉开了门把手。
站在最前面的是谢天,男生咧着小虎牙笑,跟杨今予打招呼,刚抬手,目光一不小心落在了杨今予后面的人身上。
那一刻,杨今予几乎肉眼见证了谢天的笑容石化在脸上。
他听见谢天诧异中混杂着尴尬地朝他身后叫了一声。
“哥。”
——
谢忱和谢天是一个爹的亲兄弟这件事,全校没有人知道!
——在一秒钟之前。
曹知知以为自己幻听了,震惊程度不亚于闫肃小时候不小心喝多了辞岁酒,戴着她的格格头箍给她请安。
谢天和谢忱俩人,一个是逢人就笑惯会讨人喜欢的小男生,一个是打眼一看就不是好鸟的刺儿头,任谁也想不到俩人会是一家。
她微张着嘴,看看闫肃,又看看杨今予,试图在这两人脸上找到同样的归属。
然而这两位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并没有给到她需求的反馈。
她只好捂着围巾下的胸口,小声跟自己心里惊叹了一句:“卧。。槽。。”
空气凝滞到了极点,直到谢忱再也忍受不了谢天的凝视,扒开杨今予要破门而出。
“哥!哥!”
谢天一个箭步上前,死死地箍住了谢忱的腰,将人拉了回来,“哥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
“之前我妈她不是那意思,姑姑找你一星期了,正好今天遇见了,咱俩待会好好谈谈?”
谢天跟机关炮似的,抛出的信息量太大,几个人隐约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最直观的理解就是谢忱因为一些家庭矛盾离家出走了。
曹知知甚至已经开始脑补了一出伦理大戏。
既然是人家的家事,杨今予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往上指了指:“楼上有天台。”
谢忱咬牙瞪了一眼,把谢天的手掰开了,朝杨今予道:“给我根烟。”
杨今予回客厅把烟盒和打火机一并丢给了他,谢忱头也不回往楼上去了。
谢天挠着头赔笑:“不好意思啊杨今予,你们先等我一会儿,我跟我哥说两句就下来。”
谁也没想到会突然生出这么一出来,杨今予抿紧了唇缝,从鞋柜里拿出了三双一次性拖鞋,示意闫肃他们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