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没参加?”
闫肃顿了一下,看向杨今予:“我志不在此。”
哦。。
杨今予有点想问那你志在哪里?但随即觉得自己好奇得有点多了,就悻悻闭了嘴。
杨今予是第一次见传说中的闫肃父亲,这位至今还会对孩子施行家法的长辈。
正如闫肃所说,看起来确实严厉。
扎着辫子的老头儿,身上穿了件长衫大褂,背着手站在堂屋前,不怒自威。
颇有世外高人风范。
只是从两鬓的花白颜色来看,略显老态,如果闫肃不说是他爸,一般人会以为这是爷爷辈了。
“你同学?”闫父不苟言笑,淡淡问了一句。
没等闫肃回答,他便转身道:“洗手,进屋吃饭。”
这架势,这气魄!
杨今予定在了原地,脚步怎么都不想往前挪了。
闫肃突然凑近,小声解释:“我爸很欢迎你。”
还真没看出来。。杨今予心道。
闫肃见他不信,又说:“别误会,我爸这样是常态,他要是不欢迎,直接就不会让人进屋。”
闫家的饭桌与曹知知家相比,可谓是大相径庭。
在曹知知家,一顿饭下来热热闹闹的,曹爸单口相声天南说道海北,一点不会冷场。但闫肃家的饭桌一片死寂,讲究一个食不言。
如果闫父不开口说话,那就没人主动说话。
杨今予算是知道闫肃这个处处循规蹈矩的性格,是怎么养出来得了……
在这种气压下,吃饭吃得人紧张,杨今予基本不怎么敢直视闫肃他爸。
虽然中途闫父还给他夹了一次菜以示欢迎,他诚惶诚恐说了声谢谢叔叔后,再也没有过任何交流。
终于在闫父放了筷子后,闫肃也跟着放下了筷子,闫父才开口说话:“手肘力量不错,练过功夫?”
“爸。”闫肃叫了一声,介绍道:“我同学打鼓。”
闫父细微点了下头:“大堂鼓?”
“。。爵士鼓。”杨今予回答。
一个短暂的跨时空对话过后,就又相对无言了。
他们静坐了一会儿,闫父起身,交代闫肃道:“脾胃不好,木香、草豆蔻、白术、党参,去库房带回去煮水喝。”
直到小刀已经站起来收拾碗筷,杨今予才反应过来,脾胃不好说得是他。
于是他跟着闫肃逃离了堂屋,去闫父说的库房。
闫肃回头看了杨今予一眼,有点不好意思:“我爸年龄大了,跟小辈说话有代沟,你别介意啊。”
闫肃是老来得子,闫父四十多才有了他,所以老头儿的思维有时候还停留在一个故步自封的年代里。
杨今予倒是没什么可介意的,就是没来由得紧张,这种紧张是任何小孩儿在面对这种严厉家长都会有的。
他有些奇怪,问道:“你爸为什么说我脾胃不好。”
闫肃见怪不怪,眉尾细微地抬起一个弧度,说:“连我都能看出来,他当然也能。”
“嗯?”杨今予疑惑。
闫肃指了指嘴唇:“看唇色,你的比正常人要白一些。”
杨今予更奇怪了:“你没事盯我嘴唇看干什么?”
闫肃:“?”
这话倒是提醒闫肃了,他赫然发现,自己看得确实不少。
大概是职业病,他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注意到杨今予唇色很浅了。
闫肃不自觉将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头索性扭向一边,开始在库房的药架上的小抽屉里摸索。
东摸摸西找找。
杨今予看他大有要把所有抽屉拉个遍的架势,就提醒道:“找不着算了,中药太麻烦。”
再说他也不会煮,且当闫肃他爸就那么一说,不必真要带走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