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道:“皇姐比纯禧大一纪,便是她淘气些皇姐也应该让着她,大呼小叫岂不失了一个皇姐的体面?”
淑宁快气死了,她刚刚说了纯禧不懂礼法,此刻便被太子说她失了作为皇姐的体面。
她把这口气憋在心里,纯禧那死丫头,今后被自己抓到机会一定整死她。
“好了好了,二皇姐与三皇妹姐妹之间斗斗嘴也正是体现姐妹亲近之情,咱们且共同饮一杯。”友亲兄弟的二皇子这时从中化解。
众人便举杯。
穆元湛举杯道:“二皇兄说得对,太子莫如此严肃地说二皇姐,来来来干杯。”
他这时才看到沈含玉,见其眼冒星星看着自己,蓦然,脑海中全是这些日子与沈云歌同行的画面。
想她刚刚与那所谓未婚夫满面笑意相逢的画面,他深眸微觑,鬓角青筋一跳。
这样看来,他深邃的目光像定在了沈含玉的身上。
当下沈含玉的心砰砰两下,抿着嘴娇羞含笑,早已经坐不住的她此刻多么想这无聊的宴席快点结束,好赶快回府沐浴吹灯,上床乖乖等着夫君。
酒杯落下,太子道:“蒲丽国等临邦小国今儿也已经都到齐,俱住在鸿胪寺下的四方馆内。”
四方馆,乃迎四方之友,是专程安排邻邦友国,兼各地官员朝见时所居之地。
“修远,你平常喜玩,与各种人交往娴熟,不如一会儿代表我等皇家子弟前去慰问一番。”
穆元湛笑眯眯拱手:“臣弟遵太子皇兄令旨。”
正好,他也想会会那蒲丽国使臣团。
多番现疑似蒲丽国人在京中神秘活动,那一次自己追的那个人,他看到过那人的侧脸,他倒要看看那些使臣团里面可有那人的踪影。
明日觐见的定是高官,其他随行人员不能全部上殿,想要从那些人里现什么蛛丝马迹,这倒是一个机会。
他捏起酒杯,大袖挡脸嘴角垂下。
家宴终于结束,可穆元湛还不能回王府。
沈含玉想要先与穆元湛说几句话都不得机会,她与穆元湛相随站着,与看起来乐呵呵的皇子说完慰问的家常话,便又与二皇子穆元修一家说话。
最后皇长孙穆常允言笑晏晏向穆元湛道:“七皇叔,我父王常常道七皇叔年纪最小,幼时常常将七皇叔抱在怀里。父王说,我此次进京也可缠着七皇叔,让你带着我在京中玩上些日子。”
大皇子是可以做穆元湛父亲的年龄,当年不过是在穆元湛一两岁时爱抱抱穆元湛,带着蹒跚的他逗着玩一玩,穆元湛甚至没有记忆。
他之所以感觉与大皇子较为亲近,完全是在他母妃薨逝之后,大皇子便常常写信给穆元湛,几乎每年每季变化,都会写上一封慰问信。
信里常常是长兄对幼弟的关爱。
故穆元湛对北静王这个没有记忆的长兄的印象皆是从信中所来。
年少时,穆元湛一度以为大皇子是单纯地关注关爱他这个最小的、失了母妃的幼弟。可自他逐年长大,尤其被父皇千方百计留在京中后,北静王给他的信中亦时不时提上几句北静王如何与他是同样的命运,都是失了母妃无所倚仗的可怜皇子。
逐渐地,穆元湛明白了北静王背后的目的,是想潜移默化让他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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