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穆元湛的嘴角溢出一口血,他的心蓦地就提到了嗓子眼。
“修远你别吓我!”许秋鸣喊得惊天动地,霎时间大殿里的人跑了出来,看到穆元湛眼睛空洞直直地站在门前,嘴角还挂着一丝黑血,俱是一脸的的震惊。
“呀呀,昭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沈伯庸也是惊在当场,瞪着两眼心道:不会是因为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了吧?
几个人把人围了个严实,许秋鸣冲开几个老头子向着远处的一个御林卫的人大喊:“太医太医!你快去请太医来太极殿!”
那人拔腿便往太医院跑去。
“修远你怎么样?快来,我先背你去偏殿暖阁里坐下。”许秋鸣转过身一弯腰就要去背人。
其他人也都纷纷道:“是啊,昭王殿下,赶快去让许大人背着先去暖阁里。”
只见穆元湛眼里的光散着,谁都没有回应,眼神淡淡地从沈伯庸眼前扫过后,又从许秋鸣的身侧径直走了过去。
那样高的一个身影,手里还握着信,在清晨的微微寒风中仿佛就要被刮倒一般。
许秋鸣一看人自己往偏殿去了也赶紧追上去。
剩下的那些个官员看着穆元湛的背影向沈伯庸道:“一定是听到了逍遥乡君议亲的事才急火攻心了,你看看这闹的。”
又有人数落那个起了这个话头的人,“都怨你,说点什么不好,非要问定安侯这事,不知道今日都会上朝么?昭王也一定会来的,这下好了,果真就这么寸呐,正好就赶在了说这话的时候来。这下好了,大年下的!”
“谁知道昭王他就这个时候来了呢,你说?”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都道:“别是什么大毛病就好,且等着太医来看看吧……”
一旁的沈伯庸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双虎目从震惊中缓过来,心里叹息:哎,听到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就在门外,再说,也是他取消的婚期,又这么久了,怎么还至于成这样了呢?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心里也是乱如麻地去往偏殿。
一路想着,女儿终究不能为了他一直单着,现在与依恩好不容易有所进展。
穆元湛这边既然已经信以为真了,一会儿他若再问自己就还这么说,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趁着这个劲儿彻底痛过他也就能慢慢走出来了,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谁也别再惦记谁,也好。
很快两三个太医跑着去往偏殿,不消片刻穆元修也赶来,看着三个太医轮番把脉,最后得到一致的答案。
“皇上,昭王殿下乃是心脉郁结太久,又加突然急火攻心所至的吐血。吐血倒是无大碍,只是昭王的身子郁结过重,长此下去,怕身子终会出什么大问题,故还是请王爷把心结打开,保重身子才是。”
可不就是说吗?
许秋鸣心里憋气,可不是么,都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整日不是闷着便是醉酒,要不就是不要命地练功,哪个好人能经得住这么造呢!
太医交代完让穆元湛保养身子的具体事项便退出了暖阁。
穆元修盯着坐在椅子上依旧眼无神色的七弟,悠悠叹了一声,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沈伯庸。
他来的时候便听公公说个大概,知道穆元湛是因为沈伯庸说的那句话才吐了血,他看沈伯庸的眼神便有了三分的不愉快,早知道就先不恢复他的官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