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为了不触自己大婚的霉头,她已经好久没找沈云歌的茬了。
这时嬷嬷赶紧过来安慰:“王妃莫忧心,朝阳公主平常就是这般,并不因为谁的。”
沈含玉眼中带泪,几乎快紧张哭了。
她不想得罪与穆元湛亲近的所有人啊。
这时遮月也皱眉看向沈云歌,也不知怎么的,这南不疑似乎与她家小姐犯冲,自从来了总是惹小姐不喜,这大婚的日子真是……
“不疑,你出去吧。”遮月不喜的一张脸道。
一旁的嬷嬷看到王妃自己一家起了内乱,站在一旁尴尬地不知如何安慰了。
沈云歌也不说话,让出去便出去,她抬步往外走着,身后沈含玉恨声道:“站在门外!”
她不能走,今日她沈含玉大婚,一会儿还要与她心爱的王爷洞房,她不要别人服侍,她要她南不疑就等在门外。
让她听着她这个王妃是如何被王爷疼爱的,让她知道,她沈含玉是昭王妃,是这个府里女主人。
她这个贱蹄子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她一个奴婢,今后即便如她娘说得,因为用她来勾住王爷,她也只是个玩物,是个贱奴。
她只配在门外等着,只配给她这个王妃调沐浴的水温,只是个被她这个王妃掌握人生的贱奴!
沈云歌出了殿外,站在门口廊下。
本来沈云歌对沈含玉只是小时候的记忆,到底那个时候她是个四岁的小孩子,对她的恨意没那么重的。
可如今看来,坏这个劣性是从娘胎里带出来,随着时间的累计,它会无限滋生蔓延,只会越来越坏。
沈含玉若是与她娘一样,那因为她当年小而保留的一点点原谅便荡然无存了。
沈云歌就这样站着,一直站到月悬半空,穆元湛才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地被一个府里的公公扶了回来。
“呦呦,王爷您当心!”公公看起来四十多岁,他捏着嗓子,费劲地拉扯着高出他一头的穆元湛。
沈云歌怕对方砸到她身上,稍微往边上站了站。
穆元湛左一个踉跄,右一个踉跄,好半晌跌到门口,最后一步眼看就要进门,却不知他是用什么步伐,就那么突地,跌撞到沈云歌面前。
“咣当”一声。
“呦,王爷您可慢着点!”公公低声惊呼!
只见穆元湛两条长臂一撑,却把沈云歌圈住,定在了门上。
旋即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混合着一种男人香直冲沈云歌的鼻腔。
沈云歌没见过什么好香料,也不知道对方身上的是什么香,只觉着有一点魅惑人。
她被那突如其来无形的一股冲击禁锢在原地,她想蹲一点身子从对方手臂下钻出去,可对方的一条长腿跨在她两腿前,即便蹲下也正好坐在他腿上。
这样逼仄的一个小圈圈里,沈云歌一动不敢动,只直直地站着,甚至连头也不敢低,深怕她一低头就会碰上那荒淫好色王爷的脸。
她倒不是怕他,只是不想与这样一个男人有碰触,她觉着他……很脏。
只得不声不响尽量保持不动,等着对方赶快离开。
沈云歌梗着脖子,因为不能低头,又被对方盯着,眼睛会不自主看上对方。
昏暗的寝殿外,只有屋内的烛火向门外照射着一点微光。
那面部轮廓在半明半暗的光照下显得尤其立体。
他的眼睛因为醉酒很是迷离,在沈云歌脸上来回逡巡,随后却有片刻的坚定。
他的瞳仁定了片刻,突然勾唇一笑,“王妃?本王的王妃这般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