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声音响了。
不是广播,不是语音,而是一段低得几乎要贴着心跳说出来的旁白:
“她站得那么远……”
“我一笔一笔,画着……不能靠近的她。”
“不是怕被拒绝,是怕她知道我一直在看她。”
没有人眨眼。
操场上,仿佛每一双眼睛都落在那道线条上。
接着,是一只手,站在树荫下。
不是主角。
只是画外人的静静注视。
远远地,看着她。
那个男生的眼睛没有画出来。
可所有人都看见了他——
在等。
在看。
他不动。
却像全世界最清晰的风景。
操场沉默了。
静得像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
就在这一片沉静中,投影上出现了一段真人画面。
她站在那里。
操场一角,镜头拉近时,她的背影被灯光打出柔和的边线。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她只是站着。
如雕像,也如回忆。
这时,钢琴声响起,极轻。
像是风路过她耳边,说了一句:
“我记得你。”
屏幕右下角,最后浮现出两行字:
“我画她,不是为了别人看见。”
“是为了我自己,不忘记她。”
那一刻,没有人说话。
风停了。
连观众席里本来想鼓掌的手,也僵在半空。
像生怕一出声,就会打破这场太小声、太用心的爱。
直到几秒后,才有人率先拍手。
然后是整片操场,掌声如浪,一层一层卷来——不是为节目,是为那个一直在画着一个人不敢说出口的疯子。
也为——那个女孩。
她演完了。
只演了最后那一个背影。
但她知道,全剧,都是她。
她站在台上,眼神没变,姿态没动,可她手指悄悄收紧了。
那一行字,还在幕布上——
“是为了我自己,不忘记她。”
她看见画里的女孩。
她看出来,是她。
她也看出来——那不是情节,是他把心掏出来,挂在了屏幕上。
她没哭。
但她喉咙像被风灌过,哑得只剩心跳声。
最后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