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了一句台词。
写完就交给他:“画吧。”
他接过,没问别的。
手指落在画纸上那一瞬间,他才终于开口:“我也哭了。那天。”
第二站,是图书馆天井。
不是晴天,也不是雨天,是那种“下了几小时却没湿彻地面”的空气,微湿。
她站在走廊拐角,看着那块曾落满午后光的玻璃。
“那天我看到你在看我。”她说。
“你没有躲。”
“我原以为你只是偶尔看一眼。但你那天,像是终于找到自己要画的那个人。”
“我吓坏了。”
她轻轻蹲下,把当年的台阶数了一遍。
“一、二、三……第七阶,是我最常坐的位置。”
她摸了摸那一阶的边缘,“你画的那个‘她蹲着看脚尖的女孩’,脚边落着阳光——其实根本没有阳光。”
“那是你画进去的。”
她说着笑了。
“你那时候就开始撒谎了。”
他也笑了:“那不叫撒谎。那叫,我不想让你只活在阴影里。”
她递给他第二段对白。
她写的是——
“不是所有人都该被强迫在阴影里成为自己。”
他回:“但你可以选择,在光里不被定义。”
第三站,是展馆。
不是她的个展,不是他的写剧展。
是第一次,他们两人都没有出现在主角名单里的——一次普通校园“开放日展”。
那次,他们站在走廊最末,看着别人画得用力又不知所云的作品,谁都没言。
但都写了“意见卡”。
现在,他们又站在那儿。
她指着墙壁上一个空位:“那时候,我们是唯一没挂过画的人。”
他笑:“现在该补上了。”
她说:“不是补,是接上。”
他画得飞快。
她写得断续。
像是怕一个停顿,就把所有情绪写丢。
最后一幕,他们没去旧地。
他们坐在工作室里,用回忆写台词,用心绪画画。
她写得慢。
他画得疯。
她用台词告诉观众:“你们不是来理解我们,而是来和自己对话。”
他用画面告诉世界:“这不是告白,是自救。”
——我们不是在表演我们爱过。
——我们是在证明,我们一直活着。
——
作品做完那天,没有雨,也没有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城市出奇地安静,就像这个作品从诞生之初就决定——不声张,也不退缩。
米悦没洗头,周墨没吃饭。
他们坐在青鸢工作室的沙上,面前是一台老式的绘图平板和她的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