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县王弘文表哥的信就是在这个紧张的时候来的。
曹家原本也只是普通富户,后来曹家子连续娶了商户女,得到不少银钱,捐了一笔可观的银钱给了县衙,得到一个员外的职位。
员外并不是什么官职,但是除了得到普通人的尊重外,也算是给家里敷上一层保障。
最重要的是,县衙有什么大事儿小情儿都会喊上几位员外相商,因此可以优先得到普通人得不到的信息,有机会参与到分配资源中去。
曹子钰的爹是曹员外的庶长子,他们这一房不受重视,曹子钰在华阳县风评不是很好,兄弟不睦,寡廉鲜耻,顽皮赖骨,卑鄙无耻,厚颜无耻…都是华阳县人对曹子钰映像。
“无耻……”领教过了,不过就一般般,别的还真看不出来。不过,曹子钰父亲这一支不受重视
接着往下看,原来曹子钰的外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比不得其他几个儿媳妇娘家,做当铺生意,布料生意和香料生意的,最重要应该是曹子钰父亲是曹家唯一庶子,还是庶长子的原因。
“这位曹员外这是端着人家的饭碗,还嫌弃碗不够金砖玉贵还是咋滴?”宋老太太很是看不上这种人。
宋老爷子蹙眉:“看看得了,弘文也只是些道听途说的,都人家家事儿,咱们能帮忙就伸伸手,曹家这小子我看挺好,比弘文好多了,脸皮厚才混得开”
一说到大外孙,老两口都沉默了下来,宋老太太鼻头微皱,嘴唇紧抿,好一会儿才说,“我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弘文了”
叶道远给两老倒了热茶,“听说,弘文侄儿今年也要参加秋闱的,想必过段时间就能来府城了”
宋老爷子叹气一声:“弘文这孩子,怕是要被家里给拖累了”。
叶道远很久没听说过关于王家的消息了,只记得王弘文考上秀才的时候,王家要做调整的,“姐夫原本不是说镖局不做了吗?”
“原本是不做了的,王二后来娶的那个婆娘作妖,就一直拖着,后来又有了小崽子,弘文娶妻后,另置了院子,王二直接把娃儿分出去单过了”
叶道远愣了愣,“还有这事儿,我竟然不知”
老爷子喝了茶:“这有什么好说的,都不容易,弘文现在也在华阳做先生,日子还过得去”
宋老婆子哽咽:“当时我就说把弘文接过来我们养,偏偏王老爷子不让,后边可好,他倒是两腿一蹬走了,独留弘文自己应付那窝财狼!”
“你这话说的,弘文姓王,是人家长孙,也是王二的长子!”
“哼,一个老头子能护住我乖孙多久?还有那王二,世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王二可不就是那后爹!
他要护着我弘文,那后娶的婆娘敢动歪心思?敢不对弘文好?你看看她给弘文找的那媳妇,畏畏缩缩的,半天挤不出个屁来,看着就心烦”
宋老爷子抽出腰间的烟斗,没忘记叶蓁蓁在,空烟斗吧嗒着,“等弘文夫妻俩来府城了,你多教教吧!”
叶蓁蓁以前不知道闻不了烟味儿,后来与宋老爷子一个屋,一闻到烟味就咳得不轻,宋老爷子就再没在她面前抽烟过。
对于姨妈家得弘文表哥,叶蓁蓁知之甚少,但是,既然能考上秀才,那位姨父想来对表哥还可以,只不过,在媳妇和前妻生的儿子间,很难找到平横吧!
单独把大儿子一家分出去,何尝不是对儿子、对家庭的另一种保护!
“碰”门板被狠命推开撞到墙上的声音传来,叶蓁蓁吓得一激灵
“这儿坐这儿……”曹子钰招呼的声音。
“啊少爷这是怎么了?”翠枝声音有些尖锐
叶蓁蓁还没到外院呢,赵氏慌乱地跑进来,“姑娘,姑娘少爷他的脚伤到了……”
“慌什么?”眼神锋锐无匹,脚步不急不缓
赵氏脚底串起一阵凉意,脑子清醒不少,不敢耽搁,低眉顺目地跟上叶蓁蓁。
“就是轻微扭伤,我没事儿的!不用找大夫”叶征鹏拉住要往外找大夫的曹子钰。
“不行,你流这么多血,必须找大夫”曹子钰拉开他的手,拉着顾林就走。
翠枝正拿着帕子按着伤口,帕子上已经晕染了一片血迹。
叶蓁蓁看着俩人出去,没说什么,叶征鹏的脚踝已经肿起来了,“去拿个椅子过来!”吩咐的赵氏。
“我没事儿,一点小伤!”叶征鹏不自然的缩了缩脚。
“再去打盆凉水!”叶蓁蓁把叶征鹏的伤脚脱掉鞋子,抬高到椅子上,“翠枝,我房间柜子抽屉里,左手第二个瓶子,去拿来,还有纱布!”
“欸”姑娘柜子抽屉里都是药瓶,只不过瓶子都是白色的,可不敢记错。
“爹和阿公阿婆呢?”叶蓁蓁将凉帕敷在叶征鹏的脚踝处。
原本是叶征鹏要陪着曹子钰去买些笔墨,为考试准备,顺便出去放松一下,宋家老两口说是好几天没回去了,也要回去看看,叶道远闻言也想去书肆转转,就一起出了门。
“嘶”叶征鹏肿胀的脚上传来一阵舒爽,“我们半路就分开了,爹吩咐顾叔陪着我们,亲自送了阿公阿婆回去!”
“后来生了什么事儿?”叶蓁蓁直接拿了赵氏针线篓里的剪刀,把叶征鹏破掉的裤腿给剪了。
叶征鹏瞪眼,不过也没说什么,裤子都破了,还沾了血,不管如何,自己是不会再穿的。“我们打算先去书肆看会书,还没到呢,就有马车从我们后边过来,度很快,躲闪的时候崴了脚就……嘶轻点,轻点嘶嘶”
叶蓁蓁擦伤口的手指向下施了些力,“我怎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呢?”
“本就是这样啊呵疼呢!”叶征鹏缩回脚的时候,灵巧地避开了叶蓁蓁拿帕子的手指,面无表情的妹妹,有些恐怖
翠枝拿着白瓷瓶,站在叶蓁蓁身后,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赵氏小心翼翼地捡起方才掉了的冷敷毛巾,在冷水里洗了拧干,很自觉地放入那伸来的嫩白小手里,“奴奴婢去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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