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梁越没问他发生了什么。
&esp;&esp;他特别冷漠地站在池曦文的床前:“池曦文,你弟弟高位截瘫,没死成,你凭什么死?”
&esp;&esp;池曦文睫毛无力地扇动,嘴唇乌白:“我不想,为什么要救我,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没有意义。”
&esp;&esp;“你学费教来喂狗的?千辛万苦考了过来,生命说放弃就放弃,你几岁,你是小孩儿?二十岁了还他妈不懂事。”
&esp;&esp;梁越的数落让池曦文鼻子酸得厉害。
&esp;&esp;池曦文说:“我的学签会被吊销,学费,大概也会……退给我吧。”
&esp;&esp;“学签不会被吊销,我的律师帮你撤销了指控。”梁越道。
&esp;&esp;池曦文愣了几秒,说谢谢,然后沉默。
&esp;&esp;梁越居高临下的,对着他那玻璃珠一样的黑眼睛,有些微心痛溢出来:“不知道怎么活着的话,为了我活下去。”
&esp;&esp;池曦文轻轻地笑:“你拿我当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我自欺欺人而已,你也不爱我。”
&esp;&esp;“我喜欢你,”梁越指腹拨开他额前的黑色碎发,目光深邃专注,“也可以试着爱你。”
&esp;&esp;池曦文说不出话,他望着梁越,身上好像突然有一点力气了。梁越弯腰摸他的头发和脸颊:“我会爱你,但如果你不爱自己,我没有办法。”
&esp;&esp;从那天开始,池曦文失去自我地爱他。
&esp;&esp;那不是错误,是他必经的一条路。他从不后悔,但不会再碰触一切会让他丧失理智的东西。
&esp;&esp;ktv包厢里,池曦文轻轻推开了同事好心递过来的低度甜酒:“我不喝这个,给我牛奶就好了,谢谢你。”
&esp;&esp;
&esp;&esp;池曦文从ktv出来,是晚上的十点半。
&esp;&esp;李夏煜在街对面等烧烤,一边等一边紧紧盯着对面ktv的大门。
&esp;&esp;烤串的阿姨笑呵呵地看着他:“帅哥,给你送了一串火腿肠,你看你在我这儿站了会儿,生意都变好了。”
&esp;&esp;“谢谢姐。”李夏煜没有闲聊太久,因为他看见池曦文出来了!
&esp;&esp;“池医生!”
&esp;&esp;“这儿!”他举手示意,对烧烤摊老板娘说,“烤好了么,我等下来拿啊。”
&esp;&esp;他大步穿过人行道马路,朝池曦文跑过去。
&esp;&esp;池曦文的同事们:“噢——!池医生!有朋友来接啊。”
&esp;&esp;“不会是对象吧!”
&esp;&esp;“天天来接你下班!我早就怀疑了!”
&esp;&esp;池曦文有点尴尬地摆手:“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