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了呆,戒备的问:“你又准备怎样?”
任东杰淡淡道:“你已经回答完了所有的问题,我除了放你走还能怎样?”
“你真的肯放我走?”
侍芸瞪大了眼睛,惊奇的问:“你不想知道鬼脸书生的下落吗?”
任东杰哈哈一笑,道:“一个长着鬼脸的家伙,我才没兴趣找他呢!还是等他来找我吧……”话犹未了,他的人已跃到对面的屋顶上,看样子准备离去了。
谁知侍芸竟娇躯晃动,闪身挡住了他的路,娇呼道:“等一下!”
任东杰顿住了身形,微笑道:“怎么,还没有被摸够么?”
侍芸的小脸羞红了,跺着脚道:“从现在开始,你无论去哪里,都必须把我给带上。”
任东杰奇道:“为什么?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到处带着你岂非大大的不方便?”
侍芸的眼波有些朦胧了,低声道:“只要你肯带着我,就算做你的……你的……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俏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尖挺的胸脯裹在紧绷绷的衣衫里,线条和轮廓都显得那样柔和、那样娇美。
任东杰的目光不由得瞄了上去,停留了好一阵后才依依不舍的移了开去,长叹道:“你这又是何苦……”这句话还未说完,他的面色突然一变,整个人像猎鹰一样腾空飞起,几道寒光“唰”的从他脚底下穿过。
几乎就在同时,又有六点寒星从斜刺里射了出来,直打侍芸的头脸胸腹!
但她却似吓得呆了,竟傻傻的怔在原地不动。
任东杰不及多想,右手一挥,也有三点寒星从他掌中弹出,迎上了对方的暗器。
这是刚才他从侍芸手中接住的,原本一直拢在袖口,此时正好用于救人。
只听“啪啪啪……”一连串撞击声响起,所有的寒星都被击落了,就像珠落玉盘般洒了一地。
──放暗器的人是谁?他躲在哪个角落里?
任东杰凝目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临街的屋宇上。四周有无数的广厦高楼,脚下有川流不息的行人,根本无法判断暗器是从何处袭来的。
侍芸这时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了。她的身子在阳光下颤抖,双唇微启微合,似想说些什么,却犹犹豫豫的开不了口。
任东杰看着她,淡淡道:“你担心得不错,他果然要灭你的口!”
侍芸失声道:“什么?我……我担心什么?”
任东杰冷淡的道:“你想留在我身边,难道不是希望我保护你吗?其实你早已在害怕惊惧,担心会被鬼脸书生灭口!可是你必须明白,我能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
侍芸沉默了片刻,终于道:“好,我带你去找他。”
……………………
明媚的阳光照在花丛里,照在大街上,几乎照亮了所有的地方,却没能给这间昏暗的小房间带来一点光辉,因为窗边悬挂着一块又厚又大的帘子!
房里坐着两个人,就坐在这漆黑窒息的环境里,彷佛自恒古以来就已习惯坐在黑暗中。
他们的身形轮廓十分模糊,但是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在发光!
“你觉得如何?”一个低沈的男音打破了寂静。
“这个人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对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沈吟道:“武功不错,人也很聪明!我担心他会妨碍我们的计划!”
男音淡淡道:“可是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色!只要你能用脸蛋和身体把他迷惑住,一切仍将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女音犹豫着道:“但我隐隐觉得,他将成为一个极大的潜在威胁……我们是否应该防患于未然,现在就阻止神风帮勾结上他?”
男音断然道:“恰恰相反!如果那几个当家真的想找他,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嘿嘿,这出好戏里再多一个“逐花浪子”,那可就越发热闹了!”女音呐呐道:“不过……不过……”
男音突然冷笑道:“不过什么?你难道看他长得俊,就动了春心?就没信心完成任务了?”
“任务我是一定会完成的。”女音忽地变得无比狠毒,一字字道:“那个贱女人绝对无法再活七天!”
……………………
“你带我瞎闯了半天,就是要到这里来么?”
任东杰疑惑的瞪着侍芸问。
他面前是一个脂粉气十足的紫红色小门,门口的招牌上嵌着“风月小筑”四个字。
侍芸抿嘴一笑,斜睨着他道:“你不是正想来这儿大展身手吗?我可以向你保证,进去后你绝不会失望的。”
任东杰苦笑道:“我知道“风月小筑”是金陵城里最有名的寻欢场,里面集中了众多色艺具佳的当红花旦……不过,现在好像不是个逛院子的好时机吧!”
侍芸娇瞋道:“谁说我们是来逛院子的?你想到哪里去了?告诉你吧,你要找的鬼脸书生就在里面。要是不怕死,你就冲进去好了!”
任东杰扬了扬眉,感慨的道:“这位鬼兄原来也是同好中人,难得难得!”边说边拉起了侍芸的纤手,两人一起展开轻功跃上墙头,悄没声息的饶过了门前巡视的护院打手,掠到了一条花间小迳上。
“平常他就在那间精舍里等我。”
侍芸指着坐落在花丛中的一间小房子道:“但我认为现在里面不会有任何人的。既然刚才的暗算失败了,他肯定早已逃离此间,难道还会等在里面让你捉拿吗?”
任东杰沈声道:“他的人当然已经离开,可是必定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再说,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他为什么还要杀你灭口?可见其目的是想阻止我来这里查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精舍近旁,正想潜在窗下查看动静,忽听得房里传出一个尖锐难听的声音,阴恻恻的道:“任公子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侍芸顿时花容失色,拉着任东杰的手紧了一紧,颤声说道:“是他!他还没走……”
任东杰也有些意外,但毕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仍显得从容自若,口中笑应道:“主人不请,怎敢擅入?”
那声音冷冷道:“想不到任公子竟是个如此有礼有节之人,失敬失敬!现下我不妨告诉你,这间精舍的正门有三道埋伏,窗旁有五种机关,室内更有数十位好手恭候。进与不进,公子尽可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