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亨利大骂着站了起来,往后一看——
一个醉鬼,虽然大雨冲刷掉了他身上的酒气,但手上的酒瓶和似有似无的酒气还是让亨利意识这个人喝醉了,“喂,大兄弟,醒醒,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亨利晃了晃他的肩,却发现他的头掉了下来,差点把魂都吓没了。
仔细一看,这个人已经死了,而且他身上的白袍子,看这形制应该是一神教的神甫。
“嘶——”亨利倒吸一口冷气。
亨利认识这个人,他是这边一神教教堂的一名修士,在路希娜来这里上任之前就在这里当神职人员,整个教堂里就他一个酷爱喝酒,路希娜经常骂他,还扣过他的钱,他当时非常不爽地喝了个酩酊大醉,跑到亨利和莱特在多神教地盘上摆的摊位边大骂路希娜是个婊子,被亨利和莱特赶走了,所以亨利对他记得非常清楚。
他怎么死了?
亨利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今天怎么这么邪乎…………”亨利检查了一下他脖子上的伤口,切面整齐,一刀两断。
“什么刀这么锋利——”亨利有些疑惑,但大大咧咧地性格让他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反倒是让他更想找到小威廉问个清楚。
功夫不负有心人,亨利刚出去没多久就和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撞了满怀,亨利刚要抡锤子干他,就听见那人赶紧举起双手,“亨,亨利哥!是我!威廉!”
“你小子?”亨利放下战锤,退后几步,“你小子干什么去了?!老实交代!”
“我,我——”小威廉被吓得浑身颤抖,嘴里的牙齿上下打架,说不出话,直到这时,亨利才发现,威廉身上的斗篷上有还没冲刷干净的鲜血!
“你小子,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亨利吼道,“这么黑的天,这么大的雨,你出去干什么了?杀了人吗?老实交代!”
“我,我不是故意的亨利哥,我,”小威廉快哭出来了,“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不想听你的理由!”亨利举起了双手战锤,“你干了什么,老实交代!不然我的锤子可不长眼睛,说,是不是杀人了!”
“是,是!”
“好小子,你可真够有胆的!”亨利怒视威廉,“那,你杀了谁!那个神官吗?快说!不然让路希娜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小威廉被吓得不敢动弹,也不敢说出他到底杀了谁。
“砰!”亨利用力地砸下锤子,把小威廉身前的地面都砸凹了下去,“说!”
“是,是,”小威廉的声音越来越小,“是罗穆哥——”
“谁?!”雨声太大,亨利没听见。
“罗,罗穆哥。”
“谁?!”亨利怀疑自己听错了,“大点声,说清楚,你想吃锤子吗?!”
“是罗穆哥!是拉兰提娜的哥哥!军营里的一个流浪骑士让我拿着匕首——呕!”小威廉实在受不了了,大吼出来,然后结结实实地吃了亨利一拳。
“你他妈的,”亨利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眼神好像能杀人,“你等着我之后怎么跟你算账!他在哪?罗穆在哪儿?!”
“在,在那边——”小威廉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那边那个,小巷,咳咳。”
“快去教堂,找路希娜,找神官来救他,如果他死了,你和老威廉——哼!”亨利转身赶了过去。
亨利冒着大雨呼哧带喘找了半天才到了那处小巷,但在那里他并没有看到罗穆,只有一点还没有被冲刷干净的血迹和几乎要被土腥味掩盖的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在那边警戒的卫兵。
亨利第一时间被卫兵们找上了麻烦,但明人不做暗事,亨利也没有上头,几句话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当然,亨利没有把威廉供出去。
卫兵们是得到消息才来的,可来了之后既没有凶手,也没有受害者,正打算收队就撞见了亨利,听到有神官被人斩首,卫兵咒骂着赶向了那边。
也是够苦逼的,亨利如是想到。
没有好朋友罗穆的消息,也没有额外的血迹乃至血腥味延向其他方向,亨利不禁想确定一下是不是威廉骗了他,便赶往了教堂。
离教堂不远的一条大道上,被大雨浇成落汤鸡的亨利又差点被绊了一跤,正想咒骂,一股很浓的血腥味突破了无处不在的土腥味钻进了他的鼻子,他暗道不妙,朝下一看,是小威廉!
“你怎么回事?!”威廉伤口正新,浑身颤抖,痛哼不断,一条胳膊直接利落地被砍断,丢到一边,似乎凶手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亨利哥,骑士——”话还没说完,威廉就晕了过去。
“杀人灭口?!”亨利不敢怠慢,举起双手战锤开始警戒,但已经有几个人摸到了身边——是之前遇到的那个老头披着的那种降低存在感的斗篷,该死!
“都给我滚开!”亨利大吼一声,抡起战锤就向其中一人砸去,那人急忙躲闪,同时挥刀给亨利的左小臂上开了个大口子,霎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啊啊啊啊啊!”盛怒之下,亨利体内的某种力量被激发,他无视了疼痛和伤口对他的阻碍,直接横向一锤把那人的几根肋骨通通砸断,清脆的骨碎声无比渗人。
那人也好像没有受到影响般一个下劈直取亨利首级,亨利一扭头躲了过去,身上的链甲杉结结实实地砍下了这次攻击,然后亨利冲上前去又一锤子把他的一边肩膀砸了下去,这下他才整个人斜了过来,被亨利一记冲撞撞倒在地。
亨利两下锤翻了这个敌人,可后面的敌人还至少有两人,就算亨利以雷霆之势猛攻一人然后拼命前冲躲避后面的偷袭,大腿没有链甲杉防护的地方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喷溅出鲜血,和地上的雨水混在一起,浓浓的血腥味和土腥味混在一起,难闻极了。
亨利赶紧转身站定身体,同时一记盲锤逼退敌人,他的呼吸粗重如牛,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在快速流逝,即使强大的愤怒让他肾上腺素飞速分泌,他的战斗力也在因为种种原因快速下降。
大雨倾盆的响声掩盖住了打斗声,想要之前那队卫兵注意到这里还不如寄希望于亨利自己就可以一换二把他们全部锤翻!
突然,“退后!蹲下!”身后,一声熟悉的怒吼附带着若隐若现的光亮,亨利赶紧退后,然后迅速蹲下,眼见一把一米六还有余的德式重型双手剑擦着自己脑袋顶抡了过去,把一个敌人直接拦腰砍断。
这有什么好打的?另一个人直接跑了。倒在地上的敌人还想反抗一下,被重型双手剑一剑断肢,两剑结果。给亨利都看傻了。
“是你,亨利,这里危险,快给我回教堂。”是托马斯修士!
一米八还多的他右手拿着重型双手剑,剑尖垂地,左手将腿部流血不止的亨利扶了起来。
“威廉在那边,救救他,还有救救罗穆,他被遇害了,但我们没有找到尸体!”亨利赶忙求助。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与神同在,亨利,你,你们都会没事的。”托马斯修士招呼着身后跟着的修士把威廉和他的手臂带回教堂。
…………
托马斯修士在教堂医疗间用圣光为亨利稳定了伤势,再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并且把他湿透了的衣服拿去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