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荷瞥开视线:“上次忘了问你,是不是不用密码也能开门?”
他很快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点了点头:“可以智能操控。”
书荷将客厅环视了一圈,自言自语:“那之前李阿姨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景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要再说点什么,梁栩给他打了电话,他有些不愿意接,但书荷已经起身回房。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才不太高兴地接起了电话。
抄袭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景屹的这首新歌,公司原本是打算给另一位更火的男歌手。
而单舟自前年出道后,一直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那段时间,单舟格外慇勤,讨好梁栩的同时,不忘打听乞山京的新歌。
或许是以为公司会内部消化,又或者他以为梁栩能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他现在的确很火,将歌给他无疑是添了一把重要的柴,也是给公司带来了利益。
谁能想到,梁栩没有给他。
单舟了解过乞山京的脾气,一时间就觉得是他不愿意才没有到手。
新歌发表的前两周,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偷到了景屹的新歌。
又是粉丝私联,又是剽窃,梁栩当即让公司的人发了声明,与单舟解除合约关系,并对其起诉。
晚上吃火锅时,梁栩也来了。他挽着袖子,吃得满头大汗。
“我忙里忙外,你倒是幸福吃火锅。”
景屹压根懒得理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书荷漫不经心地听着他说话,她随口问道:“单舟不是很火吗?你解约,不怕粉丝闹?”
“那就让他们闹。”梁栩冷笑一声,夹起一颗丸子,“单舟也就有一张脸,业务能力什么都不行。”
“但这可是在娱乐圈,好看的人遍地都是,比他有能力的也多了去。更何况,景屹的粉丝也不少,看谁闹得过谁。”
餐桌是长方桌,景屹就坐在她身边,只听她问:“他居然也有粉丝?”
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说的这个“他”,是自己。
梁栩点了点头:“毕竟唱火了这么多人,有不少艺人想买乞山京的歌。”
景屹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又悄悄将梁栩没捞到的肥牛都夹到了t?她的碗里。
书荷瞥了他一眼,她放在手边的手机一亮,屏幕上推送的是她刚订阅的消息。
景屹余光一瞥,轻声问道:“你要买车?”
书荷点了点头,“有这个打算。”
“你想买什么车啊?”梁栩问。
书荷摇了摇头:“还没想好。”
“我的车给你。”景屹突然插话,“之前大学那辆,你开过的。”
书荷想起来,他在大学时就买车了,重逢后也确实没见到过那辆车。
她还以为是他现在落魄了,已经把那辆车卖了。
书荷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无缘无故要你车干什么?”
梁栩溢出一丝轻哼,咬着根青菜含糊道:“只要你想,他估计想把全部身家给你。”
景屹冷冷睨了他一眼,见书荷是真的不想要,他又丧丧垂下脑袋,戳着碗里的土豆闷闷听他们说话。
晚上吃晚饭,书荷休息了一会儿,拿出瑜伽垫准备练练。
大约练了一个小时,她坐在垫子上看手机,有关抄袭的热搜已经撤了下去,但乞山京的超话里,还是侵入了单舟的粉丝在进行辱骂。
她看了会儿,拧眉关上手机。
晚上吃得实在太饱,她胃有些难受。随便穿了件外套去客厅倒水,又翻出熟悉的药箱,里头真的有很多东西,各种药,纱布,碘酒,什么都有。
她找到健胃消食片,许是听见了动静,工作室的门从里头被打开,他拄着拐杖缓慢走了出来。
“你不舒服吗?”
卧室的门没有被关上,明亮的光线从里头透了出来,她隐约看到了桌面上凌乱的纸张。
书荷想起,两人刚同居那会儿,他也是这样一惊一乍,听到什么动静就过来找她。
他离开后,书荷有次不小心切到了手,汩汩鲜血流了出来,她就这么呆愣地站在原地,直到感觉有冰凉的眼泪滑落,她茫然地擦了下脸。
一只手满是咸涩冰凉的泪水,另一只流淌着鲜红刺眼的血。
她转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脏像是突然被割开了一道口子,疼痛感后知后觉地蔓延出来,耳鸣声嗡嗡环绕。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在以前,她像是没有痛觉的木偶,这种小伤口她只会面无表情地包扎住,掀不起一点波澜。
可那时,她居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会因为这样一个伤口,疼得受不了,疼到止不住眼泪,疼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明明只有景屹会这么娇弱,这么矫情,这么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