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琛的手掌像寒铁般箍住我的喉咙,指缝里溢出的黑雾凝成细密锁链。
我盯着他猩红的瞳孔,那里倒映着我腕间疯长的木槿纹路正贪婪缠上他妖脉——三年前他指尖替我挡下的那道疤,此刻成了契约吞噬灵气的豁口。
"契约锁链会咳咳"他咬破的舌尖溅在我脸上,混着松香的血珠突然被婚书纹路吸进去,"快斩断木槿"
青铜镜在我背后出蜂鸣,初代主母檀木匣里的半块翡翠腾空而起。
我趁机将染血的婚书按在祁煜琛心口,那些冰莲花瓣突然炸成金箔,把他胸口的星纹烫得滋滋作响。
二少奶奶的尖笑刺破祠堂梁柱:"邪祟惑主!"
秘制毒香从她鎏金护甲里爆开时,我腕间空间玉佩突然滚烫。
灵泉蒸腾的雾气凝成翡翠屏障,正照出她鬓角那对魔渊珍珠耳坠——昨夜她哄骗老夫人喝安神汤时,这对坠子还嵌着祁家宗祠的辟邪纹。
"当心契约碑!"四小姐的惊呼让我瞥见檀木匣正在融化。
那些流淌的金液在青砖上汇成古篆:当家主母需以血誓激活。
祁煜琛的妖力锁链已经缠上我脚踝,暴走的寒气冻住了我半边身子。
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婚书纹路上,前世被毒酒灼烧喉管的记忆突然翻涌——那杯鸩酒是二少奶奶亲自端来的,她说祁家容不得来历不明的孤女。
"我以木祁血脉,立此为契!"
祠堂突然寂静得可怕。
我滴血的指尖触到祁煜琛后颈双鹤衔枝纹的瞬间,初代主母的翡翠突然裂成两半。
其中半块径直飞入我胸前玉佩,另外半块却钻进二少奶奶的魔渊珍珠耳坠。
"不——!"二少奶奶抓着突然黑的耳垂惨叫。
她精心养护的指甲开始脱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星纹刺青——和魔渊叛军身上的一模一样。
祁煜琛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他妖脉里奔涌的冰莲突然开满祠堂梁柱,那些裹着金边的花瓣层层剥落,露出藏在花芯的青铜小镜。
我认得镜背纹路——正是今晨替他更衣时,在换下的中衣领口瞥见的双鹤衔枝暗纹。
"契约成了。"四小姐颤抖的声音惊醒了众人。
老夫人蜕皮后显露的年轻男子轮廓正在消散,他脖颈处赫然印着与祁煜琛相同的妖纹。
祁煜琛突然将我拽到身后,他尾指那道旧伤疤突然渗出带着冰晶的血:"别看祠堂墙"话未说完就咳出大口鲜血,飞溅的血珠在青砖上凝成诡异的星纹图案。
我死死攥住还在烫的婚书,突然听见墙壁传来指甲抓挠声——就像前世被锁在柴房那夜,听到的活人献祭前的挣扎。
我攥着滚烫的婚书扑到祁煜琛身边,他的血珠像活物般在地面蠕动,拼凑出与祠堂墙砖相同的星纹图腾。
墙壁里的抓挠声突然变成指甲刮蹭琉璃的脆响,那些浸透香灰的砖缝竟渗出暗红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