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着染血的鲛绡,看见那些本该困住大房的灵藤,此刻正朝着祁煜琛后背的拓纹疯狂生长。
而更远处,被毒藤操控的家丁们,正随着紫藤花的颤动,踏出诡异的舞步。
血色莲花在青砖缝里绽开第三重瓣时,祁家大房踹开月洞门的巨响震落满架荼蘼。
我舔掉唇边灵泉,瞥见祁煜琛后颈的拓纹正在吞噬最后一丝毒藤。
"三弟倒是会挑地方快活。"大房踩着满地冰晶逼近,腰间家主印钥撞得叮当响。
他身后家丁举着的火把突然窜出青紫色焰苗,将我昨夜埋在祠堂廊柱下的九转还魂草灰烬照得纤毫毕现。
祁煜琛突然用染血的绦带缠住我手腕:"数到三,咬破虎口。"他说话时,我后腰突然触到他藏在衣摆下的玄铁算盘——那是他查账时从不离身的物件,此刻竟烫得像刚从炼炉取出。
大房突然挥剑斩断缠脚的藤蔓:"把这对狗男女"话音卡在喉间,那些被他斩落的紫藤断枝突然生出獠牙,狠咬住他蟒纹锦靴。
我腕间契约锁链出龙吟,脚下青砖突然浮出鎏金碑文——"血脉之罪"四个字竟是用十八年前合卺宴的合欢酒写就。
"三少奶奶好手段!"大房突然将火把掷向莲花阵眼,我藏在袖中的灵泉水囊突然炸开。
飞溅的水珠裹着昨夜炼化的蛇莓汁,竟将满地碑文染成剧毒的胭脂色。
喉间突然涌上腥甜,我踉跄着扯住祁煜琛的护心镜。
本该反噬大房的毒雾竟顺着契约锁链倒灌进肺腑,却在触及心口时化作黑雾喷溅而出。
紫藤花架下传来家丁的惨叫——那些被大房操控的傀儡,此刻正被黑雾腐蚀成森森白骨。
祁煜琛突然掰开我攥着算盘的手指:"你给祠堂供的安神香里,掺了魔渊的萤石粉?"他说话时,我瞥见他用染血的指尖在算珠上画出半朵并蒂莲——正是我今晨在契约拓纹里见过的纹样。
大房突然撕开前襟,露出心口处溃烂的家主印烙痕:"祁家祖训,身负魔气者当沉塘"他拔下金冠上的蛇形簪掷向阵眼,我腕间锁链突然收紧,喉头不受控地溢出认罪词:"是妾身故意栽赃"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瓦当碎裂声。
我咳出的黑雾触到祁煜琛后背拓纹的刹那,那些困住大房的毒藤突然调转方向,狠刺入他腰间印钥。
祁煜琛突然咬破我虎口,将血珠弹向阵眼中央的茶花——那是我用灵泉浇灌了七七四十九日的蛊花。
"大哥可还记得,往生钉要蘸着持钉人的心头血才能起效?"祁煜琛突然扯开我领口的鲛绡,露出锁骨下殷红的莲纹。
大房锦靴下的青砖突然塌陷,昨夜被他亲手埋下的玄冥钉,此刻正裹着紫藤毒液破土而出。
凄厉鸦鸣划破天际时,我摸到祁煜琛塞进掌心的半块玉佩。
冰裂纹里渗出熟悉的莲蕊酒香——正是当年他母亲喂我喝下的那种。
阵眼中央的茶花突然吐出琉璃珠子,滚落在大房脚边时,炸开漫天带毒的萤粉。
"三日后中元祭祖"祁煜琛贴着我的耳垂低语,尾音湮灭在契约锁链的嗡鸣里。
我看着他蘸血在青砖上画出残缺的账册图腾,突然明白那些被毒藤吞噬的家丁,后颈都刺着二房妾室独有的月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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