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灵泉中央的青玉,腕间玉镯的热度透过皮肤往骨头里钻。
祁煜琛的手指覆上来,掌心的温度混着玉镯的烫,倒像是要把我整只手焐化在他掌心里。
"清儿。"他的声音低得像山涧晨雾,"这玉出现得蹊跷,可纹路与你空间里的灵植脉络重合——"
"是空间在提示我。"我指尖轻轻碰了碰浮在泉面的青玉,冰凉的触感猛地窜上手臂,那些极小的刻字突然像活了似的,在我眼底浮成一片淡青色的光:"渊之钥,在木家祖祠第三块砖下。"
祁煜琛的拇指摩挲着我手背的薄茧,这是我每日在空间里侍弄灵植留下的印记。"木家祖祠"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挑眉,"你幼年时被接进祁府前,最后住的地方?"
我点头。
木家早败落了,祖祠早年间被族人卖去抵赌债,后来不知怎么又空了——许是那地方太偏,又总传闹鬼的闲话。
可此刻我盯着玉上的刻字,后颈泛起一层细汗:"渊是那虚影提过的渊吗?"
祁煜琛的墨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掌心,剑鞘上的云纹与青玉上的云纹交相辉映。"那虚影的黑雾里有渊纹,我前日翻祁家古籍时见过——渊,是个活了千年的邪修组织。"他握剑的指节泛白,"他们当年被正道围剿,老巢就藏在木家祖祠所在的青崖山。"
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空间外传来更漏声,已是子时三刻。"现在去祖祠。"我说,"夜越深,邪物越弱,且这玉"我将青玉攥进手心,"它在烫,像在催我。"
祁煜琛没有犹豫,只解下外袍裹住我肩头。
他的中衣还沾着虚影的黑血,那血渍泛着诡异的紫,可他浑不在意,只拉着我往空间出口走:"我让暗卫守在祖祠外,若有异动——"
"不用。"我打断他,"渊能布下那么大的陷阱,暗卫未必能拦得住。"我仰头看他,月光透过空间藤蔓在他脸上投下碎影,"我们一起。"
他喉结动了动,突然低头吻我额角。"好。"
出空间时,窗外的梧桐叶正沙沙响。
我翻出压箱底的木家旧帕子包好青玉,祁煜琛已备好快马。
马蹄声惊起几宿鸟,我们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上一次来木家祖祠,我才七岁,被堂兄推进供桌下躲债,听着外面砸瓷器的动静,闻着香灰混着血的气味。
"到了。"祁煜琛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祖祠的木门半掩着,门缝里漏出点月光,照见门楣上"木氏宗祠"四个字,漆早褪得差不多了。
我踩上长满青苔的石阶,第三块砖——我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砖缝,就听见"咔"的轻响。
祁煜琛的剑"唰"地出鞘。
我抬头冲他摇头,用力一推那砖。
青砖陷下去三寸,露出个巴掌大的暗格,里面躺着枚月牙形的青铜钥匙,钥匙齿上缠着根红绳,红绳末端系着粒浑圆的珍珠——那是我娘的遗物,我幼年时总挂在脖子上,后来被堂嫂抢了去。
"是娘的。"我声音颤,指尖抚过珍珠上的细痕,那是我小时候摔的。
祁煜琛蹲下来,用剑尖挑起钥匙,红绳突然出微光,与我掌心的青玉连成一线。
"走。"他将钥匙塞进我手心,"老巢的位置,应该在青崖山最深处。"
青崖山的夜比城里冷得多。
我们骑马到山脚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祁煜琛勒住马,指向云雾缭绕的山巅:"当年围剿渊的修士说,他们老巢在雾锁千重,光不可入之处。"他转头看我,"现在,该用你的空间了。"
我握紧钥匙,玉镯突然出刺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