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座在施令窈的身侧,脑袋一偏,入眼的是施令窈神思游离的画面,只好连唤了好几声,“阿窈?阿窈???”
施令窈猛地收回飘远的思绪,一双眼还是愣愣的,如同木偶般僵硬。
她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不久前她定是幻听了,段祈安居然居然说
——那晚我知道是你-
“今天谁都不许喝酒。”
“不喝完不尽兴啊。”
“喝喝喝,明天早上误机,可没人管你。”
“我给你们说,前几年我有一个朋友出去旅游,酒后艳遇,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别无中生友啊!”
被当众戳穿的人,是工作室里唯一一位男士,主要负责活动统筹,能力强,又机灵,才一直留到了现在。
闻言,他抓了抓头顶的短发,笑得难为情,“我只是随口说说,艳遇有风险,你们女孩子在外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尽量少饮酒,保不齐就会被什么十恶不煞的渣男盯上。”
凌蕴戴着手套剥小龙虾,觉得麻烦,直接扒了下来,两只手油汪汪的,依旧不管不顾地狼吞虎咽着。
她手上动作短暂一停,瞥过去一眼,“Onenightsex,运气好了是喜事,运气不好就是黑历史。不过司宥,都没见你带老婆出来过,你该不会就是渣男吧?”
司宥脸色微变,神情看着有些紧张。
坐在他旁边的宁理里拿了根烤串,用筷子薅到瓷盘里,才慢吞吞说:“司宥可是老婆奴,他太太是室内设计师,工作比他还要忙,每天都早出晚归。”
“你怎么知道啊?”有人问。
宁理里继续说:“你什么记性,他就住我楼上,天天拉着我男朋友出去吃宵夜,吃完都会多带一份给他太太,腻歪死了。”
一时间,周围都是起哄声。
闻初悠哉看热闹,忽然扭头,隔着凌蕴望过去,施令窈双颊泛着淡粉,正小口小口地喝着汤盅里的小吊梨汤,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恰好,凌蕴起身走远,她挪过去坐着,对施令窈附耳低语,“你先生应该不是渣男吧?”
施令窈将唇抿成直线,余光里,段祈安已经帮她剥好了一小盘小龙虾。
刚刚她虽然一直一声不吭,但周围在聊些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脑子里太乱,理都理不清楚,才没去参与话题。
这会儿,闻初过来问,而她跟段祈安忽然结婚的来龙去脉,工作室里又只有闻初知道,对其他人都统一口径是相亲闪婚。
思考了好半天,她还是想不通段祈安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然知道是她,又为何不推开她?还放任这种错误继续发生下去。
安静几秒,施令窈抚抚心口的位置,舒口气,从身后捏起包,冲闻初说:“我出去下。”
闻初视线上抬,心想是不是自己方才的那个问题有些冒昧,才使得她忽然反应这般古怪,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应:“嗷,好。”
施令窈出去的时候,段祈安刚好从洗手间出来,问过后,顺着闻初指去的方向找了过去。
包间门口的走廊,邻靠着的一方池塘,是店里有名的特色打卡点之一。
这个季节,水面上大片的荷花争相绽放着,在专业人士的悉心呵护与打理下,美得目眩神迷。
施令窈静静地站了会儿,目光很快被不远处的白色船舫吸引了目光。
四周纱帘垂坠感极强,左右来回飘荡时,能隐约看见里面正高谈阔论的人影,听动静就觉得非常热闹。
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迅速敛神,转过身,说:“白寅这地方蛮不错的,应该挺难预约的吧?”
段祈安探手出去,带着凉意的指尖从她的颊边滑动到耳后,理好散乱的长发,柔声回答她的问题,“你要是想来,随时都可以。”
施令窈瘪瘪嘴,环视一圈,侧身与他面对面。
这小半晌的时间,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既然那晚他知道是她,而她也没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两个人一拍即合,又何必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她仰起下巴,视野里,段祈安没看她,视线冲着她的身后,蓦然启唇,“是白寅。”
话音刚落,施令窈转身之际,头顶再次响起段祈安的声音。
他急匆匆补充,“还有关寂舒。”
她不由吸了口气。
下一秒,就在她欲要放弃挣扎,不再打算遮掩的时候,面前高大的身影突然朝她压来。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了下,段祈安的大掌覆在她的颈后,用着命令又不失温柔的口吻安抚她,“闭眼,张嘴,回吻我。”
离了几米远的白寅右手刚刚抬起,招呼还没来得及打,赶忙用手捂上身旁怔愣不动的关寂舒的眼睛。
他歪歪脑袋,满脸问号,接收到的是段祈安边吻边兜头抛来的一记白眼。
第40章C40入店门槛。
关寂舒的掌心覆上白寅的手背,还没扣上,就被一股蛮力带着转身,朝着反方向快步离开。
右脚迈下台阶,还没站稳,她就着急往身后瞧。
热吻已经结束,段祈安侧着头,右手捧着怀里女孩子的脸蛋,不知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女孩子一手搭在段祈安的腰侧,另一手垂落下来,时不时会扯上外衫柔软的衣摆,看着很是紧张。
关寂舒翘了下唇,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