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永淑不知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索性不变应万变拉下以大欺小的脸面——左右是你吴征犯错在先,也怪不得旁人。
他妈的!
吴征东拉西扯自是有目的在,期冀能捧得孟永淑心头大爽,说不准能定下个三招为限之类的条件,不想毫无作用。
别人穿越总是碰到些傻逼boss,天大的冤仇三言两语就揭了过去,多半还能打个智障到极点的赌赛。
诸如约定个时限,boss输了不但自尽还奉上全部身家什么的,智商简直感人!
怎么轮到我尽没这种好事?
吴征挺直身板刚要答话,肩头忽被一只芊芊玉手拍了拍,好听的声音钻入耳涡道:“闹什么呢?快快退下!师姑还用得着你个小子来帮忙?”
陆菲嫣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不想半途吴征跳出来打岔。
她心中感动莫名思潮起伏,一片纷乱的思绪中忽觉两人在冥冥之中早已交集颇多,今日濒临绝境前来助拳解围的竟然还是他,又是他!
一念至此,不由脑中一阵眩晕。
仅存的一丝清明自是知道吴征绝非孟永淑的对手,便是被一剑穿心送了性命也不奇怪。
之所以跳出来不过是搅搅局或是当个和事佬,不会真有与强敌相博的念头。
眼看着孟永淑不依不饶吴征走入死局,不说他是昆仑未来的希望,便是男儿担当如此确是女儿的良配。
陆菲嫣怎能眼见他在此送命?
至于她自己,一交上手便露个破绽将命交代在这里又有甚么了不得的?
总比丢了丑之后含羞自尽好得多了。
“师姑,侄儿未曾胡闹,更不是开玩笑。”吴征身形不退,反而甩抖着四肢关节扭动脖颈肩膀做起了准备:“师姑的伤不可动武,逞强无用。今日既是比武较技,咱也不能弱了大秦国与昆仑派的名头,侄儿既已下场断无退回的道理。师姑请少歇,侄儿也未必轻易便败了。”
服软无用,吴征转瞬变了态度开始大义凛然,言语中一举将大秦与门派荣辱摆在台面上,虽无耻之尤,但话里可没半分可指摘之处。
妈的,万一我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帅小伙子真要遇险,你们这帮高人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吴征心中直打鼓。
虽左思右想,好歹他还背着符宝郎的官位,霍永宁等人无论如何不会丢着他不管,可事关性命总觉难以安心。
万一来不及出手怎么办?
“絮叨个没完。呵呵,到底还比不比了?要不,你两位一块儿上也成。”孟永淑看似等得不耐烦,实则言语中将两人挤兑得没了退路。
贼婆娘,丑成这样心还毒!
吴征暗骂一句。
狭路相逢勇者胜,越是事到临头吴征越是镇定。
向陆菲嫣投去个不容置疑毅然决然的眼神,又示意林锦儿扶着她退开一旁。
再转身面对孟永淑时双目竟异常沉稳,拱手道:“请前辈赐教。”由不得他不淡定许多,小师姑得了韩归雁的传话退开不远,以她不弱于孟永淑的功力,再怎么也来得及搭上一把手罢?
“你的兵刃呢?”孟永淑手持一柄长剑冷声道。
“晚辈方才说过不敢与前辈动武,只尽力躲闪便是。”吴征两手空空,双腿微曲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定。
“小辈张狂!”孟永淑大怒中杀意勃发,一个六品修为的小子不仅敢出声挑战,还轻慢于她,如何能不怒?
她剑势一摆,内力到处长剑发出嗤嗤的声响,剑尖颤动不停。
简简单单的一记直刺已将吴征上半身全笼罩在剑光之下,已使出了七成功力。
吴征双足发力身形暴退,前方俱是剑势,左右闪躲更是会引来连绵不断的后手,后退方能换来缓一口气的机会。
他身法轻功自来勤修苦练,全力施展开来极为惊人,远超他现下的内功修为。
饶是如此,也不过是紧贴着剑光险险避过。
孟永淑咦地一声,也对吴征的身法大感意外。
不过也仅一瞬便飘身而进,剑光如影逐形依然是直指吴征胸口。
她功力远较吴征为高,身法速度也超过不少,在吴征纵跃后退刚落地的眨眼间便即赶上!
这一剑万万躲不过去!
一来吴征刚刚落地,此前一跃已用尽全力,此时前力不济,新力未及。
二来孟永淑又岂是泛泛之辈,既被躲过了一剑又怎肯让他再轻易逃脱?
此时的剑光比前更快更狠,且剑势配合着足下正引而不发的步伐,这个杀千刀的小子若还敢逃跑,下一剑便要在他身上扎个透明窟窿。
陆菲嫣低声惊呼之中,只见吴征双足猛蹬地面不退反进,借着一蹬之力猫身扑向孟永淑左侧。
孟永淑猝不及防,足下步伐不及改变便顺势将长剑向背后空门大开的吴征劈去。
吴征的每一招应对都是武学大忌,将背心卖给对手更是蠢到极点的做法,旁观的高手均是皱眉摇头颇觉不堪入目。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剑仍未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