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彭献没对他动过手,但印澄还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到底想干嘛?”印澄警惕地和他保持距离,不明白彭献的用意。
几个月前让左星台骗他,上次恬不知耻地要来探班,这次又是。
难道这家伙一直记着选秀期间他四处举报的仇,时至今日还想和他清算?
印澄敌意浓烈,姿态戒备,满心盘算着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彭献盯着半点旧情都不念的印澄,忽然有些恍惚。
从前的印澄不是这样的。
在两人还未闹掰前,印澄对他很上心。
食堂打饭会记着他爱吃的菜,练舞会注意到他肩膀拉伤,帮他喷药。
打篮球那会儿也是,他手不过肿了点,印澄就急得不行,拉着他反复检查,几乎要把心疼写在脸上。
彭献以前女人不少,对男人动心,就印澄那一次。
他拗,印澄也拗,两人吵架后谁也不低头,就那么一直僵着。
其实今天彭献找他来,是打算在整死宋屿前,先嘲讽他一顿当开胃菜的。
他知道,宋屿是印澄现在的金主。
先前是乱猜,刚才晚宴上宋屿蹲下身哄他那幕,倒是做实了这两人的勾连。
彭献躲在暗处看得眼红,总觉得宋屿这混蛋是钻了空子。
他和印澄只是闹点矛盾而已,若能早点和好,刚才那一幕该是属于他的。
没见面时心中总有恨意在,真见了面,彭献又改主意了。
他知道印澄心软,只要他低头,两人的关系就能有所缓解。
等宋屿一出事,印澄必定六神无主,到时他再加以关怀,没准事就成了。
彭献有点厌倦现在的状态。
白白耽搁几年,他想快点找回那个会对他笑,叫他“嘭嘭”的印澄。
他的那些邪火,在左星台身上也撒得差不多了。
“我,嗯,我是想……”彭献不擅长做这种事。
他这辈子还没和谁低过头。
“快说!”印澄对他没什么耐心。
彭献颈侧暴筋,咬牙将怒火压下去。
他最讨厌被人催!
玛德,真麻烦,干脆把这兔崽子艹一顿了事!
“我想给你道个歉。”彭献摊手,尽量释放出友好信息。
印澄瞪着他,仿佛看见他被鬼上身了。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不该跟你说那样的话,也不该……整左星台。”彭献的表情吃屎一样难看。
他知道印澄生气的原因,但他向来对此不屑一顾。
印澄等了会儿,见彭献没出声,皱眉道:“然后呢?”
“然后?”彭献吃不准印澄的态度。
这什么反应?
原谅还是没原谅?
“你和左星台的事我不关心,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印澄敌意微消,脸上的厌恶仍未减。
好像在被苍蝇骚扰,赶又赶不走。
这和彭献期待的效果不一样。
彭献阴沉着脸,眼神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