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会议他洽谈得毫无心思,先是打?了几个周绾宁的电话,她都没接,或许是因为陌生电话的原因。
最后他提前?离席去向岑霜打?听了霜舞工作室今天会在哪里举办的晚会,以过去的黑暗先生粉丝名送她洋甘菊。
他打?算以此来?坦白,一直默默支持她跳舞的黑暗先生是自?己。
那么作为谢温言,又?怎么会不支持她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
他赶过去时,舞台已经开启。
因为去的比较晚,他只能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时隔三年再次看到她登台演出,表演的还?是让他对她一见?钟情的《月下洛神》。
一时间,舞台不复存在,黑暗中只有两束光照亮了他们彼此。
梅花树下,她在花瓣和月光中翩然起舞,层层叠叠的水袖落在她手心又?击打?出去,行云流水般,每一个神色都是让心爱的人被她致命吸引。
是啊,她就是该在舞台上展现自?己的,而不是想?着去幼儿园,背离自?己的喜好。
两年前?,他得知她要去幼儿园工作,有问她为什么不继续回到舞台。
周绾宁深深地看着他,只说,她觉得做幼儿园老师也挺好。
他想?只要她喜欢,也没什么不可以。
之后他忙于开拓盛坤集团、把周氏集团的一些产业抢救回来?,用?盛世集团好好经营着。
再是在国外找周思恒转移周氏集团核心技术的证据。
没能好好陪着周绾宁,疏忽了她这两年一直在压抑自?己的热爱。
只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是因为觉得跟他没有以后,只是契约夫妻关系,所以就连这点?交心的事情都不愿意与他分享吗?
一曲舞蹈结束,她的目光在观众席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他刚要起身向她证明他在这,他很支持她跳舞。
但他遥遥地看到周绾宁的目光在看到第一排的人时愣了一下。
他看清了,对方是周思恒。
没想?到,还?是和七年前?一样。
周思恒能够明目张胆在她身边,与她共同?见?证她每次舞台过后的掌声,而他只能做一个阴暗角落里的见?证者、鼓掌者。
她的巡演,他一场都没落下。
同?样,周思恒也是。
每次舞台结束,她都会兴奋地蹦到周思恒面前?,和他夸耀今天她很满意自?己的演出。
她的快乐和欢喜,只真?实地展示给周思恒。
周思恒一回来?,她就再也不让他碰了。
连今天她的复出舞台,他都不曾得知,但周思恒却能在第一排见?证。
谢温言不喜欢将爱意在外人面前?宣泄,自?然也不喜欢将醋意、那个失控的自?己都表露给外人看。
他控制住自?己,提前?离席,只让跑腿将自?己的花送到。
无论周绾宁准备如何面对他们的婚姻,至少?她的黑暗先生都在守护着她。
现在,他在等周绾宁给一个回答,他们之间该怎么继续往下走。
既然她提出“排他性?”,那么他和周思恒她只能选一个。
昏暗的室内,酒瓶上倒映出来?的谢温言,再也没有他平日所示的克制隐忍,是阴鸷又?偏执。
他拿着酒瓶,上楼去等她。
*
周绾宁回到梧桐湾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下了,可老洋房别墅只亮了主卧一盏灯。
看来?是……
谢温言在等她。
来?之前?她还?有信心找他谈谈,但踏进屋里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自?己的鸵鸟属性?再次作。
在客厅里晃荡许久后,她躲去了舞蹈室里。
其实她以前?并不是这种鸵鸟的性?格,现在有这种回避型人格,或许是因为一次次的期望落空后,一种创伤后应激障碍。
认为只要不主动?去揭开那些矛盾,或许都能顺利躲掉。
可这一次,真?的躲不掉了。
周绾宁深呼吸一口气,打?开舞蹈教室的门,刚回到客厅,却看见?原本应该在房间等她的谢温言出现在楼梯口,看样子是出来?找她了。
周绾宁看着他眼神阴鸷又?笃定地看着她,有些逃避地准备从?一旁的电梯上去。
谁知,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只手钻了进来?。
电梯门感应到,重新打?开。
谢温言步入进来?,带着倾袭感的气焰,盈满了整个电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