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容珞转醒,万俟重起榻倒了杯茶水给她,看着她垂着浓睫,口渴地喝水。
他摸她的额头:“感觉好点了吗。”
似乎没有那般烫了。
被雨湿透,加上太子的索取。
昨夜起了高烧。
“嗯。”
容珞把茶杯递给他,转身躺下。
浑身酸痛懒洋洋的,她不想说话。
只听太子从身后抱回来,容珞才轻轻问他:“殿下还在吃醋吗。”
万俟重默不作声。
容珞转过身抱上男人的腰,翁里翁气地跟他解释事情的经过,从泥石冲翻马车到他的到来。
平阳侯的心意,却是亦让她始料不及,但谁知更始料不及的是太子的出现,让她有种被捉奸的错觉。
容珞贴贴太子的颈边:“珞儿是太子殿下的正妻,对殿下一心一意,不敢与别的男子纠缠。”
万俟重搂着她的手收紧,嗓音低低的:“你离平阳侯远点。”
容珞答应道:“知道了。”
风寒未愈,脑袋在一阵阵作疼。
万俟重瞧着她阖眼,欲言又止。
曾认为只要她永远在他身边,哪怕她不爱,也都可以容忍。
但人是贪婪的。
他开始想要确认是否她爱他。
当然,他可以逼她说,可那将没有意义。
珞儿曾说过讨厌他。
万俟重沉了沉眉,默然许久。
掀帐坐在床榻前,“我命人伺候早膳,你莫起来受凉。”
言罢,男人出去让太监更衣着装。
容珞只觉身前一空,没了依靠。
她撑起半个身子,看向太子渐渐离开的身影,他的背影明显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容珞趴回床榻,昏昏沉沉的。
她还是再多睡会儿好了。
还未睡沉,容珞被太子抱起来擦身。
高烧不止,昨夜又出一身汗意。
她搂着他道:“这些事殿下还是让照莹来吧,若把你也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万俟重没有言语,把擦拭完的净帕扔进水盆里,接着喂她用膳和喝药。
等把这一切弄好,容珞才重新躺回床榻,嘴里还含着解苦的蜜饯,面颊红润。
……
容珞着风寒高烧昏沉地睡了三日。
等精神逐渐好转些,才整理行装,备马回京。
他们本该早些启程回京,因这场突来的冰雹灾多留了几日,良安郡的灾害后续处理措施还算妥善。
回程时,容珞问照莹近来的情况。
庙屋那事太子虽没怪罪于她,但他不像是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的人。
照莹道:“太子殿下这两日忙着公务,便没做什么了。”
容珞带着斗篷的绒帽,站在车队前,望着后方远处的侯府马车,低声问:“那平阳侯府呢。”
她这些天都病着,常常迷糊。
顾不上外边的事。
照莹摇头:“没怎么呐。”
风吹得容珞绒帽有些歪,她伸手整理。
容珞淡下神色,不禁咳嗽几声。
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难堪,没有人传言她跟平阳侯共处一室就行,她怕太子殿下耿耿于怀。
“主子快进马车吧,莫又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