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籍知道这个女人在意韩信。此番言论一出,就是想拿族人的命运告诉他,待会在战场上有分寸,不会趁势对韩信下死手。
可是……他们凭什么便认为自己便会输给韩信?!
项氏一族,绝不会败!
“叔父,待会您坐镇后方,替我指挥。我要带人冲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对方的军旗!”项籍说道。
韩信,我要让你知道,与我来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是你犯下的最大错误!
“项伯叔父,项庄,你们二人负责击鼓传旗。”
战场传讯之事重大,而籍儿愿意交给他和庄,想必还是信任他们的。
项庄知晓天幕一出,自己便讨了二哥和籍的嫌弃,故而近几天一直想方设法要补救。
“籍儿放心,叔父定会替你管得服帖。
双方简单商讨对策,便是开始排兵布阵。
因为此战不主杀戮,所以双方入场均卸甲,皆以木剑木盾作为攻防之器。
“熙和,你说朕该如何处置这项氏一族?”嬴政突然问道。
“父皇心中应该已有思量。”熙和说道。
“那项梁昨日瞒着众人,私下求朕。说若是项羽落败,他愿以死抵罪,换那项羽一命。你说,朕要答应他吗?”嬴政继续问。
熙和皱眉。
“杀一存一,绝不可取。”
秦楚素有仇怨,若再让他的叔父代他赴死,双方的血仇便无可化解。
“父皇要么全杀,要么便全留。项氏一族虽有反心,但也尤为重诺。儿臣听闻近几日边关之处传来消息,匈奴又有异动。儿臣觉得,边塞的长城修筑尚缺人手,若逼他以族人的名义发下重誓,未尝不能用之。”
北境条件艰辛,确实是很能搓磨人的性子。若非必要,他可不愿遣心腹蒙恬在外如此受苦。
“朕会思量。”嬴政说道。
双方一边排队形,一边注意最中央的香,留给他们的时辰已经不多了。
不久后,香燃到了最末端,裁判下令立即开始!
韩信与项籍见状,皆是喊道,“摆阵。”
双方的士兵同时行动,同样是没怎么磨合多久的队伍。但是韩信这边明显要比项籍那里快上不少,队伍瞧着也整齐有素。
韩信命人击鼓。
“众将士,跟我冲!”卫临听到鼓声,带兵往前奔去。
敌人往前冲了数丈后,项籍这边才整好队形。
啧,让那个小子抢了先锋。
项籍心里不满,高喊道,“诸位随我一起夺旗!”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的士兵微微一愣,也随之冲锋。
他冲出去数丈时,项氏一族这边的旗语还没有传达完,项庄和项伯只匆匆地以鼓声算是造势。
楚军虽节奏不稳,但是以项羽为首的前方士兵如队伍中的利剑,强势向前欲袭向韩信的军队阵型。
“咦,双方都在往前冲呢。”阴嫚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慢一拍的项羽会选择先防守一阵。
李信倒是毫不意外。
天幕里的西楚霸王便是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向来主张冲锋,不擅长阵地防守。这小子现在年轻,更不甘落后于韩信。
“韩信那边的阵型变了。”阴嫚突然说道。
李信定睛一看。
左右两翼的军队士兵皆散开,试图从敌方的两侧薄弱之处攻去,这是……
熙和很快便认了出来:“雁形阵。”
尉缭给予了肯定,解说道:“此战志在夺旗,双方都采用了进攻的阵法。项羽那边以锥形阵冲锋,韩信则避其锋芒,让队伍化为左右翼突破。”
嬴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可朕分明记得,是韩信的军队先行冲锋。”
尉缭笑了笑:“韩信想必猜到了项羽会用此阵法吧。”
料敌在前,亦是为将之道。
项籍见对方的阵势,心里暗道不好。他的以锥形阵胜在攻势,后方士兵大多是不怎么出力的老弱妇孺,若韩信的人对上他们,便可轻易夺下竖立在后方的军旗!
可此招亦有不足,同样的,对方分出兵力从左右入后,则中部兵力薄弱,他若不回防,以此阵强行冲入对方的后方,夺旗也不难!
要比拼夺旗的速度吗?
项籍心里有几分犹豫。
然而,对方以雁行阵突入后排后,中央部分残留的士兵却没有继续上前,而是左右聚拢,举起了盾牌。
望着他们密集聚拢的样子,项籍知道这是兵法中最擅长防御的阵法之一——数阵。
在没有战车和箭矢的帮助下,只靠步兵想要破此阵,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项籍不敢再赌,立刻喝道,“叔父,变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