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他硬碰硬。
“躲得倒快。”项籍冷哼一声。
对方就像个滑不溜秋的泥鳅,让他难以快速制衡。
“韩信,一味的躲避可非男儿本色,尔可敢与我正面一战?”
韩信:“战场博弈并非只靠主将之勇。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籍,勿要与他纠缠,速速夺旗方为上策!”一名项氏族人发觉他们还在对抗,连忙喊道。
项籍当然没有忘记夺旗才是唯一的取胜之法。只不过刚才韩信横加阻拦,两人这才过了几招。
必须得速战速决!
项籍没有再废话,猛地向前冲去,目标直指军旗!见韩信还敢挡在前方,他冷哼一声,提剑便砍。
“砰——!”
韩信凭借木盾挡住,项籍招数变得快,当即持剑蛮力下压盾牌。相交瞬息,韩信手臂青筋骤起,他屈腿抵抗,项籍举剑再刺!
“咔嚓”一声,木剑终于承受不住此等压力,当场碎成了两截!韩信踉跄几步,项羽则皱眉抖落身上的木屑,弃残剑,举盾而撞!
朝他袭来的项籍宛如一个不可撼动的巨石,韩信被撞得身形不受控制,倒飞出去时不慎带倒了军旗!
项籍迅速欺近,欲夺军旗,韩信虎口仍隐隐作疼,但还是迅速起身,举盾。项籍眼色不耐,干脆抓住盾牌边缘,将他整个人掼向地面!
韩信被带着盾牌抓起时,暗道不妙,只得赶忙松手,在空中拧身翻转。然而他刚调整身形落地,便遭项籍盾牌横扫,恰好撞中了他的膝盖!
高台上观战的熙和当即站起身,眉心紧锁。
蒙毅就在他身侧,问道,“太子,可需要属下命人干涉?”
熙和犹豫片刻,还是坐了回去,“……不必。”
脆弱之地被袭,韩信单膝跪地,欲拔出腰间木剑,然而眼前一黑,抬头一看,项籍竟已持盾牌砸向他的头顶!
韩信瞳孔骤缩,木剑当即架在额前。
可是那碰撞却并未产生,韩信疑惑抬头,发现那盾牌在距离他额头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下。
“哼,你斗不过我。”项籍成功吓唬住了人,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兵仙也不过如此。
“是么。”韩信叹息一声,“若只论单打独斗,我不及你。可是,这场战斗的胜者却并不是你。”
“你说什么?”项籍顾不得得意,匆忙回头一看。
原来,早在他与韩信打斗之际,秦军便攻上了他们营地的高台,夺走了军旗!
……他败了?!
骄傲的项籍被迫接受这个冰冷的事实。
可恶,明明就只差一点了!
他极度不甘,双眸死死瞪向韩信,但是此举并不对对方构成多少伤害。
裁判命人敲鼓,宣示着此次比斗的结束。
胜负已分,交战的秦军与楚军纷纷停了下来。秦之锐士见项羽持盾还横在主将脑袋上,不由得冒出了一丝冷汗。
不远处,十几位锐士也注意到了韩信这边的情况。他们想上前帮韩信,却又害怕刺激到项籍,反倒弄巧成拙,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办。
韩信虽然半跪在地,但此时右手已经悄悄地抓住了地上的盾牌。
然而,片刻的寂静后,项籍将盾牌从他脑袋上彻底移开,然后朝他伸手。
“韩信……你确实配做我的对手。这次是你用人得当,夺旗在先,我认。只要你的主子履行诺言,我也不是输不起。”
韩信犹豫片刻,还是借他之力起身。
“你放心。公主与陛下都言出有信。只要你们项氏一族不以秦为敌,一切会有转机。”
阴嫚见他们打完之后握手言和,有些不大理解:“生死之争,居然还打出感情来了?”
“将领之间虽立场不同,但战场交锋,亦可惺惺相惜,这并不稀奇。”李信回她。
高台之上,赢政见仍站在那里观望的熙和,说道:“朕瞧着韩信起身后尚能走动,恐怕伤得不重。”
“战场对敌,受伤在所难免,儿臣并未忧心。”熙和收回眼。
嬴政可不信。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发现韩信不敌后,吓得站起身来,眼神不移地盯着看。
不过,这次交战倒真是让他感到意外。
韩信和项籍都还太年轻,战场博弈所用的都是些常见的阵法,看着没什么稀奇的。可是双方调兵遣将之速度和士兵的应对情况却是大为不同。
将军于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时,惟靠鼓声和旗语。
他们在高台之上看得尤为清晰。
项籍固然天生神力,不可小觑,但韩信的表现则更被他们看在眼中。其调兵遣将,总是要比敌方要先一步,这并非全然靠预判敌方所用的阵法,而是士兵间配合有序。
这个孩子似乎能快速辨别,并且利用士兵的优势,将他们派到最合适的位置上。哪怕是未经训练的仆从,在战场上也能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