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了,我终于真正踏入了…这片土地…”
“你是谁…”
芙蕾雅提起大太刀站在最前方,直面那个人型,只是握刀的手掌却在莫名其妙的发抖,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抖——外貌丑陋的异星人芙蕾雅见过无数个,这个人的外貌虽然诡异,可却不是让人恐惧的最终原因。
但这个家伙的身上散发着能激起人最原始恐惧的要素。
芙蕾雅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使它以一个俊朗青年的外形降临于此,她还是会感到来自心底的恐惧。
甚至芙蕾雅所感受到的恐惧要比在场的其他人要缓和许多,她回头看上一眼,许多士兵跪在地上开始呕吐,另外的士兵呆立在原地如筛糠一般颤抖。
安洁莉卡攥紧手中的人王杖,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嘴巴里不住地重复着“姐姐”这一词汇。
图兰朵西亚斯越飞越高,最终变成了难以看清的一个蓝色的轮廓。
伊莱欧攥着霜歌和曙雀切,手臂的颤抖如此激烈,就好像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扔掉武器逃跑。
在这份恐惧中,那个邪崇的人型对每一个盖亚联军开口说话了:
“我名为萨索斯。是过去对你们进行征服的,卡俄斯世界的神明。”
果然是它。
宙斯在心中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对萨索斯真实实力的预估没有错的话,盖亚大陆这长达万年的历史恐怕就要结束于今天了。
在场的这些人里,找不到萨索斯的对手,就连最热衷于迎接挑战的自己,也只能在这份邪恶和黑暗面前举手投降。
他能做的只有将赫拉抱紧,轻轻在她的耳边重复着爱意。
“意思就是说…”芙蕾雅这么说着,一伸手将花推到了数米开外,在花无声的劝阻中向前了两步:
“幕后的黑手终于亲自来我们这个世界了吗。”白之死压抑着那让她烦躁的心跳,压低了身子,尾巴也停止了甩动——兽王又一次进入了战斗状态,浑身都沐浴着敌人鲜血的兽王,在萨索斯自身所携带的权能压制了所有人意志力的此刻,依旧准备好了战斗。
“尔等俗物无需抵抗。”萨索斯的声音就像是来自深渊的最深处一样,每一个字都有着隆隆的回声:“毁灭与蹂躏会毫无差别的降临到每个人的头上。”
“哦。”芙蕾雅像是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一样潦草地回应了一声。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白之死芙蕾雅提着大太刀冲上去了,就和以前一样不讲规矩,猝不及防。
在这份压倒性的绝望面前,她展示出的勇气来自于那份永不熄灭的对战斗的狂热。
即使心里怕得要死,即使知道自己可能随时被湮灭,芙蕾雅还是想试试自己能否在这个所谓的神明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身上的所有斗气全部用于进攻。
此时此刻,芙蕾雅的四肢与手上的大太刀闪烁出了金色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盛大,最终到了耀眼的程度,在芙蕾雅的周身勾勒出一匹金光璀璨的巨狼,作为狼头的芙蕾雅与异星神萨索斯之间的距离,正随着这超脱了恐惧的冲锋而越来越短。
芙蕾雅的速度何其之快?一般来讲几十米的距离她只需要一两秒钟的时间就可以越过。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芙蕾雅的冲锋,而芙蕾雅也确实在全力向前。
只是谁都不清楚为什么在一定距离之后,她和萨索斯之间的距离就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缩短。
这情况非常难以理解,明明芙蕾雅的位置在移动,其他人也都亲眼见证着芙蕾雅提刀向前,萨索斯也没有任何动作。
可不知道为什么,芙蕾雅就是没法让她和萨索斯的距离再缩短哪怕一寸。
“看来就算是蝼蚁中也会偶尔蹦出那么两个勇敢的个体。”
异星神脸上的眼睛有那么几只对准了芙蕾雅,它的语气里带着些惊叹,可现在的声音与它以神识状态存于盖亚时,与盖亚生灵对话时的口吻完全不同。
如今的它是真正的神明,在它的面前,没有任何一个生物配与它相提并论。
芙蕾雅的动作停下来了。
下一秒,兽王的胸口,腹部,颈部,分别出现了三个血洞。鲜血喷涌而出,白之死错愕地用手捂着自己流血的地方,甚至没感觉到痛。
再一秒过后,芙蕾雅身上的伤口全部复原。
萨索斯依旧站在那里,其中一只枯瘦的手张开,手中托着的是一颗飞快跳动的心脏。
再看芙蕾雅,此刻已经无力地跪了下去,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兽王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可双眼仍然显露着错愕和不解。
另外一边,见到这一幕的花直接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来,活下来,好好认识到这个事实:你们的命不过是供我肆意把玩的石子罢了。”
萨索斯如是说道,随后那心脏又从手中消失,芙蕾雅的身体又一次复原,她捂住胸口拼命地喘息了起来,内心充满了惊愕:
刚刚那是魔法吗?是魔法吗?
什么时候对我释放的?为什么会有这种程度的力量?我明明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兽王错愕地看着萨索斯,而在另一边,伊莱欧也没有打算坐以待毙。
精灵魔剑士是第二个发起反抗的盖亚生灵。
伊莱欧驱动了空零那滴泪水的力量,身后那透明的龙翼就此张开,霜歌的光芒如此华丽,表述着不愿就此屈服于萨索斯的意愿,那把蓝色的宝剑就这么砍向了站立着的萨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