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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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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烨每天都在殿外站着看我一会，我都知道。

他每天都在翻那些书信，那些我写下的少女的青涩爱意，越看心就越痛。

我越来越虚弱，再也不能离开床榻一步了。

“咳咳……李公公……我还想再见……陛下最后一面。”

陆玄烨就在外面，他听到我的话顾不得别的，激动的冲了进来，跨过门槛时还被绊倒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带我……咳咳……带我去那颗……海棠花树下……好不好？”

我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断断续续的开口。

陆玄烨什么都没说，抱着我从乾清宫一直走到我们定情的那棵树下。

路上无数的太监宫女都窃窃私语，陆玄烨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没了……咳咳……终于不是……海棠花开的季节了。”

我想起那年开的绚烂又美丽的海棠花，想起陆玄烨那个小心翼翼的吻。

“陛下……”

陆玄烨急忙回应着我。

“我在！我在的！”

“请您安置好……我的爹爹……别让他……咳，别让他变成孤魂野鬼。”

他拼命的点头，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想起……想起那年……陛下，陛下拉着我……要，要去御膳房偷……偷拿爱吃的桂花糕……差点被发现。”

“我们……我们躲在灶台……下，下面，那样开心……又那样紧张……”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我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脸，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陆玄烨哭了，我想给他擦去眼泪，却尝到自己嘴里那样苦涩的味道。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可是玄烨……哥哥，我们……没有……未来了。”

我死了。

死在那颗枯萎的海棠树下，死在了帝王陆玄烨的怀里。

他抱着我的尸体在树下呆坐了整整一夜，不断的重复我的最后一句话。

李公公站在不远处，谁都无法靠近陆玄烨的附近，可他是帝王，帝王就该以国家为重啊！

第二天早上，陆玄烨动了。

“李德全，照顾好皇后，朕很快就回来。”

李德全还没反应过来，皇后……陛下登记并未设立皇后啊。

一直到陆玄烨离开李德全才反应过来，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的尸体。

“如果……没有那一切，您本该就是陛下的皇后啊。”

大历二年春，帝陆玄烨封原太子妃齐正清之女齐茹玉为后，封号思。

同年，贵妃江柳难产，母子俱损，亡。

帝陆玄烨命人秘密发丧，不许宫内众人着白衣吊唁。

宫外的乱葬岗多了一具尸体，青楼里来了位妓女。

陆玄烨一生未曾立后，未曾孕育孩儿，一生勤俭，爱国爱民，但仅仅在位三年便劳累过度而亡。

临死前，他靠在海棠树下，手机捧着与已故思皇后的来往书信，嘴里不断念着。

“茹玉……对不起……对不起……”